他只知，他平生从未对旁人生这样的心情。

可楚晚宁他吗？

楚晚宁神情淡漠，仿佛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墨燃有急了。

而那一日，楚晚宁重伤，他也跟着一起痛，他甚至都不愿再去回想，那样地撕心裂肺，像是被人活生生地剥去了。

楚晚宁一瞬间有没反应过来，表情有些迟钝，愣了一会，说“写给我什么？”

原来，他的一切都给了这个人，所有的喜怒悲，都只与他有关。

因他喜，因他忧，因他牵挂肚，又因他纠结痛苦。墨燃觉得自己就像个提线木偶，人家稍微动动手指，就能让他哭，让他笑。

“写给你。”

互相思念。

他眯起睛，在书架连的指尖微微一顿，楚晚宁的书竟然还有他没整理过的？

他心里想要选的，真的是师昧吗？

他总是去折榭中的红莲，楚晚宁看到就会训斥他，他便装了一副低眉顺的模样，然后喜滋滋地去池塘为楚晚宁上一朵红莲。

不过，今天书架下方的一个小角落里好像多了一本书，青绿的，似乎很不起，可他还是一就发现了，这是之前他没有整理过的。

楚晚宁的眸似乎亮了亮。

他突然想起来，那日他选择和师昧走的时候，他的心里是那么地痛，那么不顾一切地想要回。

“不，不是，我是想写给你看的。”

他是如此这般地思念楚晚宁。

楚晚宁摇了摇，他虽然有恼怒，却也没有打算跟墨燃计较，昨天晚上的事，他只觉得是墨燃脑风了，事后想起来，自己的反应可能也有过激。

甚至到了最后，他本就迈不开步了。

墨燃又加了一句“就是想写给你看。”

他把那本书拿下来，仔细地翻开，里面讲的尽是一些稀奇古怪地珍品奇药，还有一些古老的咒文，咒印。

他不知。

楚晚宁会给他弹琴，会每天都耐心地教他看书写字，他们会一起看日，一起吃饭，一起讨论今天是醋加多了还是糖加多了，一起研究机甲的哪一分还需要完善。

那张纸，这首诗到底是谁抄的？

楚晚宁看着这首诗，沉默了半晌，墨燃盯着楚晚宁的表情，心里七上八下的，就在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楚晚宁缓缓地开了。

日日思君，颠倒磨折。

可他从没想过，他为什么会那样喜。

其实这诗，他也未必全懂。

因为离开楚晚宁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没有人知，他走的每一步是怎样地艰难，费了多大力气，又是怎样地痛不生。

那时他看着榭中的红莲，那样一朵朵错绽放，总是生无限喜。

墨燃也愣在原地，磕磕地说

他想起来了，

原来他着的，一直都是楚晚宁。

楚晚宁。

气呵成，显然对这几句诗十分熟悉。这几天，他的脑海里一直徘徊着这首诗，不知怎地，他就是想将这首诗写给楚晚宁看。

“你，不生气了吧？”

“不过现在，师昧…恐怕不是从前的师昧了，我不能再让你回去找他了。”

他翻了翻书架上的书，想找到当时夹着这首诗的那一本。一排排看过去，楚晚宁的书还真的很多，各门类都有涉及，前几天他整理的时候只略地翻了几本。

他想，那日就算最后楚晚宁没有以死相阻，他可能还是会选择回。

可是他也没想到，楚晚宁竟是宁愿死都不愿放他离开。

楚晚宁，也思念他吗？

反倒是他昏迷的日里，无人来帮墨燃抑制八苦长恨，他担心地很，哪有功夫跟墨燃置气。

他忽然一惊，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要落石。

“你若想和师昧走，放在从前，我绝不拦你。”

“相思。”

他下意识地就想写给楚晚宁，可是刚才，楚晚宁却觉得这是他写给师昧的。

“就是…就是想写给你。”

墨燃木然地了，他还在回想刚才楚晚宁的话。

他开始回想他和楚晚宁一起生活的过往。

那么为什么，他会想写给楚晚宁而不是写给师昧呢？

只是那些字“日日思君”“只愿君心似我心”“不负相思”看起来着实令他觉得很心动。

“写给我？”

他拍了拍墨燃的肩膀“你在这看会书，我要去熬药了。”

他觉得他的很痛，可是他依旧在用力地思考，拼命地挣扎着，用血冲破一切的藩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