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于，楚晚宁先前的一切都白费了，他会成为恶，会伤人，会伤楚晚宁，会辜负楚晚宁。

此去，不是天涯路远，是永不相见。

他忍不住亲了亲楚晚宁的脸颊，可他的全都已经在发抖，手也抖，心也抖，泪滴在那白皙的脸颊上，一颗接着一颗落。

他不知这到底是为什么。

可是他又知，他只要活着，就会伤害他们，他会亲手毁了他的一切，然后拥着无尽地怨恨和痛苦，堕为修罗，他无法控制自己。

是不是他太贪恋楚晚宁的温，所以才妄想这个人属于自己。

他垂下睫，挡住了所有的光“我不想，师尊，我不想伤人，不想伤死生之巅，最不想伤你。”

他唤他“师尊。”

“你以后…你别忘了我。”

那个人，那碗抄手，从此都成了他的奢望。

这些日，他觉有什么问题，和楚晚宁当初的反应不同，他的灵力一日比一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解开，而他再也拦不住。

哄怀里的人。

“我…我不想死。”

为什么他想活着，就这么难。

像是永远地睡去了，睡得那么沉，他怎么都叫不醒他。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肯说。”

他中空，如痴人般无助地呢喃，他想他是不是太笨了，才会被人利用，被人骗，到来，总是伤人，也伤己。

只是他也知，当楚晚宁醒的那一刻，他便会彻底没了庇护，八苦长恨会完全吞噬了他。

他颤抖的太厉害，一遍一遍用火的去试冰凉的温度，亲的又急又密，泪珠串线似的淌下来，沾了楚晚宁的脸，也沾了枕。

风越来越大，卷起雪打到脸上，有些疼，他呆滞地待了很久，最后，闷了一血，心也疼的厉害，他颤抖地搂着楚晚宁。

也许是腹中太疼了，他全都在颤，是想抓住什么，可最后却都失去了，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他跪在大雨中，是一无所有的样。

楚晚宁一贯是这样的，很好哄的，每次生气，他稍微哄一哄，送盒荷酥，就会原谅他，会理他的，可现在，他却好像怎么也哄不好他了。

落下帘，只剩了冰凉的床，像冰棺，应该是个沉睡的好地方。他像鸵鸟似的弓了背，将埋在楚晚宁的脖颈间，一下一下蹭着，如梦境中多少次一样。

他突然就变得弱起来，是从未有过的弱和害怕，他把自己缩起来，埋在楚晚宁脖颈间，声音有闷。

“师尊，你骗我的。”

雪很快就化了，他的话也没人听见，他沮丧地垂下，眉抵到楚晚宁前额，又抬手抚了抚楚晚宁鬓边的发丝，从到尾，他的里都是他，只有他。

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他知楚晚宁失了半魂，醒不过来，可他真的太想看到楚晚宁醒来。

他想要是清明无人

“我没救了师尊，我会杀人，会伤害你，你早知的。”

“我不想啊。”

“风大了，我们回去吧。”

八苦长恨，非死无解。

“我不想…离开你，路上那么黑…一光都没有，又冷又孤单…没人要也没人理…我不想了。”

他低声嘶吼，声音里是绝望，恐惧，额上的冷汗与泪混着落下来，将已经扭曲的脸衬得有些可怜。

“你说一句话，好不好。”

为什么他想留住什么东西，就这么难。

他将楚晚宁抱回屋里，在温的御寒结界中，他抱着自己的最后一捧火，他不知自己到底是想为楚晚宁取，还是为自己取。

求不得的东西，是他非要求，所以才害了楚晚宁。

他拥着楚晚宁，前蒸着模糊的汽，他什么都看不清，只知他是多么希望看着楚晚宁醒来，看着他给他再一碗抄手，只是，他再也看不到，也吃不到了。

哪怕他捧来一屋荷酥，那人都不会再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