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是沉默。

苏清眉的内心一直对“究竟要不要去”这个问题挣扎，可是听到他似乎总在错动作，又觉有好奇，所以她还是凑到门边想推开门看个究竟，结果这门轻轻一推就开了，舞房里

“……”

她回想了一下，自从二年级的那场芭舞话剧《黎圣母院》落幕，奚沐旸被她揭了老底之后，他对她的态度就有奇怪。苏清眉也说不上是哪里奇怪，非要对这态度行冠名的话，她以为那是“心虚”。

奚沐旸沉默。

舞蹈房关着门，里面正放着《丝拉达》大双人舞中男变奏的音乐段落，但是音乐总是放着放着就被暂停重放。舞房里现这情况，一般是因为练舞的人总是错动作，所以总是会停下重来。

“奚沐旸，你这样叫‘卑鄙’。”

当时她扶着窗前的把杆练习控旁，她面前的窗对着一片空地，在黑夜下就是黑漆漆的一片，教室里开着灯，玻璃窗上有反光，窗都能当镜照。她就是从窗上的倒影看见了奚沐旸扶着把杆，什么动作也没，就直愣愣地看着她发呆。

不知不觉双脚已经走到了304舞蹈房门，可是她却犹豫着究竟要不要去。

苏清眉冷笑，“你不是很优秀吗？我可帮不了你。”

后来，不知是什么时候，奚沐旸看她的神开始让她到不自在……

他看苏清眉的脸瞬间僵，笑容得意，戏谑地继续说：“你别这么张，在舞蹈房能什么？当然是舞了。老师下节课要检查个人剧目，我想请你帮帮忙。”

再后来，奚沐旸还是时不时喜使那些见不得光的小手段，可是不知是奚沐旸蠢还是苏清眉太冰雪聪明，偏偏每次都会在苏清眉面前脚，于是他们的同窗时光总是这样：

反倒笑的漫不经心，慢悠悠地说：“我猜……你们班没人知你是陈佩韵的女儿吧？非公开透明的转学还转专业的事如果被曝去，这让网民们怎么想？利用名气便利暗箱作？又顺便怀疑一下你爸爸是否用钱权为你谋就学便利……”

“刚刚你跟老师说的话也太假了吧？”

他从不会在她面前为自己辩驳，只是垂着睑，让人看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

走在路上，她又忍不住回想起了那个晚上，月光笼罩着不开灯的舞蹈房，他在……不堪回首的画面让她的心脏张得有些揪痛，她以为时间可以让她忘记这段过往，可是还是逃不掉……

想到这里，晚功也结束了，苏清眉还是决定赴约。

然后在一次自习晚功的时候，她真真切切地受到了奚沐旸的心虚。

苏清眉在这方面从来不会示弱，她放下，直接转过和他对视，她原以为奚沐旸铁定又要把她当空气，没想到他却像是吓了一，慌慌张张地垂下目光，然后很不自然地转背对她。

整个白天，苏清眉都在思考要不要答应他的请求，不，准确说来说本就是“要求”。想着想着，思考方向忽然衍生到奚沐旸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他们俩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形成了这微妙又隐秘的关系。

因为是同班同学，平时抬不见低见的，两人一旦目光相，奚沐旸就会极其冷淡地移开视线，仿佛刚刚只是和透明的空气对视了一样，苏清眉也不恼，心里就觉得好笑，明明是他有问题，可是看她的神却好像是她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在老师中，奚沐旸是乖巧懂事又聪明的；在同学中，奚沐旸是说话事都极其讨人喜的情商形象；可是在苏清眉中，他是虚伪的。

“苏清眉，你一定要来。”

“帮帮我吧，苏清眉。”奚沐旸认真地盯着她，他那对漂亮的睛居然有乞求讨好的意味，“你知的，只有你才能帮助我，连老师都称赞我们是天作之合，不是吗？”

“奚沐旸，你不心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