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果真上了香，又了几烟，这才转：“就你们这少主，死了是好事。赶地换个有德有能的，免得刀剑山庄遗臭万年。”

刀剑山庄的人简直是气疯了，单老爷也给吓疯了，当即连带爬地走过去，连连告饶：“先生，万不可如此啊！他们是江湖中人，今日您在还在，哪天您若不在……他们还不把单家给生吞活剥了啊！”

灰衣老者不耐烦，一脚将他踹开：“你大爷的，怂货。要不是谷主有命，老岂会为你这！老今日将他们全毒杀于此，看他日谁敢寻仇？！若是真有漏网的将你单家灭门，老天涯海角也必抓住漏网之鱼给你们报仇不就是了？！”

他一把掀开棺材盖，里面已经有几分腐坏的尸首：“谁过来呸一声，骂一句杀得好，我就替他把毒给解了，你们觉着如何？”

刀剑山庄的人红着睛，只恨不能将他们大卸八块：“待你归西之时，我们也会替你上香！”

笑问天没理他，笑问天也在地上正着呢。

第二天，单家派人将刀剑山庄少主的尸首送回去，刀剑山庄哪容自己少主躺着回来，当即就怒火冲天。一百多武林人士披麻孝，手中宝剑磨得雪亮，看就是一刀一个小朋友的架式。单老爷是正经的商人，哪里见过这场面，心脏差没吓得蹦来。

他有心想上前相劝，却见刀剑山庄的人竟然如同站立不稳一样，哗哗地倒了一地。灰衣老者手里揍着烟锅，还在棺材板上敲了敲：“这就对了吗，古语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看着满地的人，顺脚踩住一个到脚边的，“看来诸位还是颇有慧的。”

一个灰衣老分开众人走到前面，手里捧着个旱烟锅。他边一个清俊的青衫少年赶上前帮他把烟上。老者了两烟，吐一卷一卷的烟雾来：“别忙动刀动剑，容老夫为死者上香先。”

没有单家了。他再去又有何用？！”说罢，又心意难平，“他必是还记着当时我嫁妆微薄一事，不肯相助。单家不看重我，好歹养我十余载。江家也不看重我，我不还是知冷知地孝顺着？！”

灵前作此语，刀剑山庄简直大怒，就在诸人刀的瞬间，突然一阵兵落地的铿锵之声。灰衣老者一掀袍角，竟然就着棺材坐下，连单老爷都皱了眉——晚婵派了这个老者与他们一并前来讲和。他只此人有些威望，但灵前这样的事来，怎么说这仇也是结大了。

……

单晚婵接过字条，这才泪上的泪珠儿，挥挥手：“你下去吧。”

这番谈判，持续了一天一夜。直到刀剑山庄中的地都给人去了一层，

传话的人吓得一声不敢吭，单晚婵趴在桌上直掉泪。那传信的人却又：“属下回来之时，庄主边的景姑娘让属下带话给夫人。”单晚婵的泪这才收了一收：“小景她说什么了？”

传信人躬了躬：“景姑娘让夫人把这张字张给一个‘留在家里的老东西’。恕属下无能，不知此乃何人。”

单老爷哪料到他如此蛮横，顿时连连叫苦。他走到刀剑山庄的庄主笑问天面前，连连鞠躬：“笑庄主，失手杀人本是我们不对，多少钱财我们都愿意赔偿。还请笑庄主别跟单家计较，抬贵手，贵手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