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我睡觉一向沉，而且昨天不舒服，睡得更是熟了，怎么都叫不醒的。”且拉过她的手，嗓音轻柔地说：“究竟发生什么事啦？怎么哭成这样了？”

“因为有时候只有痛苦，才能提醒我们存在。”符云响淡淡地回答。

且看了他一，他立刻捕捉到了她的目光，角微微一勾，“俞小觉得呢？”

“一小事。”云抿了抿，不好意思地抬看着且，“且，我昨天那样闹腾没吵到你休息吧？”

“这是怎么了？”且惊讶地问。

声音，符云响的眉微微动了动，但显然是懒怠动了，只“嗯”了一声，睛仍闭着，受着难得的光。

且听到声音猛地睁开，吓得差没起来。

晒心里的暗的小角落，开五颜六的太来。

“对，可以和你且说，她是专业的。”符云响笑着说。

舒适。

“怎么才能忘记一个人……”且喝了一茶，才继续悠悠地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忘记。因为所有的一切，终究会被时间从记忆中抹去。所有的一切……只要你不刻意去忘记，也不刻意去记得。”

“我一直以为，斐哥哥只是玩，他最后还是会看到我。”云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的她不太一样，哭了一夜，她的嗓音隐隐有些沙哑，可是那沙哑里总会或多或少地现成熟来。

且看了他一，又耐心地对着云说：“告诉我，没事的。”

“打扰到你们了？”云小心翼翼地问，走来的脚步都又轻又缓。

“当然。”她说。

一旁的符云响却淡然自若地说：“来坐吧。”

她从那一刻突然发现，符云响是一个和她多么像的人。

三个人都面朝着太，让光均匀地平铺在脸上的每一个角落，渗每一个孔。

看着他这样，且也突然慵懒下来，把椅搬到符云响边，靠在椅背上，闭上，受着光倾斜到脸上的意。

“没有。”且忙说，一抬才发现云的睛得和桃似的。

且一愣。

“既然想忘记，又为什么会刻意去记得？”云问。

他们喜记住痛苦的事情，他们喜在一个人的时候默默地舐着伤，

且和符云响都各自捧着一杯白开。

从心理学上讲，天气是影响心情的一大因素。

当云现在房门的时候，且已经半梦半醒了，她昨晚本就睡得迟，早上涂了好几层遮瑕霜才遮盖住了下的黑青。

但是没有什么让人觉得奇怪或者不适的地方，太温而舒适，云的膝上铺着绒绒的小毯，捧着一杯红茶。

光层层叠叠落在他膝上，廓分明的脸上，绕过他隆起的鼻尖，整个人的线条都酥酥的。

“二哥，且……”

于是，心理咨询的对象不知不觉就从符云响换到了符云。

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觉，总是那般好。

*

“昨天晚上我才知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云疲惫地将脑袋靠在且的肩膀上，“且，怎么才能忘记一个人？”

今天的疗程就是陪符二少晒晒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