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把围巾拢了些，“你不用送我，我坐地铁就行了，我家离地铁站很近的。”

晚上，且是和路均一起回去的，暮四合，秋风萧瑟。

“然后你就嫁给了宋凌禹，留在了A市？”且终于明白一向固执己见的宋槐为什么会吃回草了。

“加油，俞且。”他在她耳边小声说。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婚姻生活不比恋，没有风雪月，只有柴米油盐？”宋槐微笑，“我和宋凌禹，本来就有很多不同，所以以前我再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他永远都不会长大的，跟一个孩在一起生活是很累的。”

宋槐有心疼她，地揽了下她的肩膀，“这些事我也不劝你了，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周牧的事，你自己小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算上我一份。”

“且，我们还是朋友是不是？”路均答得文不对题。

“也许你可以找秦老师聊聊。”且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窗外的夜。

那时候路均和妙妙还没在一起，且和宋槐还有另外两个人代表心理系和法商的辩论队打比赛，路均也是给了她一个拥抱，在她耳边说：“加油，俞且。”

且，“当然了。”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且有难过，转过抱住宋槐。

“嗯。”

“可你们……”

*

“好呀，你陪我去。”宋槐看着她。

“嗯。”且。

且把靠在她的肩上，宋槐上的气味很好闻，有淡淡的榛香，“宋槐，你知的，妙妙永远在我心里，路均……我再喜他，在我心里，他也永远是妙妙的男朋友。”

地铁站就近在前了，路均把她送到电梯又看着她，语气很认真的，“我们总有一天可以把周牧绳之以法，为妙妙讨回公的，且。”

往事恍若昨日，人是非，是人非。记忆总不会变的。

“那你就让我送你到地铁站，这是一个朋友应该的。”路均的两只手都在风衣袋里，耳边风声呼啦啦的，他自己都快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周牧遇上那样的事，肯定会找你麻烦的，你自己小心，知吗？”

谢谢你和宋槐，没有放弃我，还在我边。

于是辩论赛上，且开足了力，她和宋槐两个人巧如簧，直把对面那几个法商的材生说得哑无言，最后心理系拿下了A大新生辩论赛的第一名。

路均抱了她一下，很短暂的，但是却在最大程度上给了她力量。

“谢谢你，路均。”且说，脸冻得通红，睛却仍然亮晶晶的。

宋槐不想一个人孤独地死去。

声音依然是低低的，有磁的，是以前大学电台里且最喜的那个声音。且鼻一酸，她了鼻，“我知的。”

“好了，别说我了，你呢？你真的不考虑路均……”宋槐观察她的神，试探着问。

三个小姑娘，曾经无忧无虑在校园林荫里笑得自在，如今只剩下两个，还好荒凉的都市里，仍可以彼此依靠取。

且低不说话了，手指在围巾上写画。

天还在微笑着和你说话的人，还没等你反应过来就不在人世了。多么可怕，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个人，你再也见不到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