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笔里杜盼盼的声音断了一会儿，又继续说：你本来就不镜对不对？看来你们心理咨询师也有不少小秘密。

习惯了吧，只是想找一个倾诉的对象……今天我才接到了Y的电话，他爷爷现在仍然昏迷不醒，弟弟又在接受治疗，公司的价又一直在跌，董事会不知开了多少回……现在所有担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肩膀上，我觉得我至少要帮他分担一些，而且，不他是不是真的喜我，他对我一直都很好。我只希望可以顺利地解除婚约，然后陪在X边，这样就可以了。

看着他，一秒，两秒，三秒……她看他睛里的认真，渐渐放弃挣扎，“什么事了？”

且听到自己的声音：所以你已经了选择，你想陪着X，和Y解除婚约吗？这需要付很大的代价。

兔死狐悲。

且仍旧翻来覆去地拨着录音笔，她遇到过各各样为情所困的女人，有因为情失去自我的，胆战心惊每天害怕失去，有轨过后看不清人生方向

如果你已经决定了，为什么又要来心理咨询呢？

“如果你去了，至少云响和云会去看你。”杜盼盼说。

我不知。杜盼盼的声音低低的，那个时候她正低看她中指上的订婚戒指。我觉得自己了个错误的决定，却又不后悔。Y最近事太多了，我想等他回国在跟他说，这事，至少要当面说吧……

希望你能得偿所愿，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再考虑一下，毕竟X曾经伤害过你。谨慎一总是没有错的。

因为你不像一个人在黑暗里孤独，所以想要把我也拽下去吗？

杜盼盼神复杂地看着他低垂的睫，手在半空中停留了很久，终究放在了他的背上，抱住了他。

“你总是这么聪明……”莫斐握起她的手放到边轻吻了一下，双渐渐松开对她的桎梏，“怎么办……盼盼，我觉我在黑暗里，漆黑一片，每天晚上睡我的梦里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

“呵，不会的……”莫斐笑了一声，冰冷的，杜盼盼浑都起疙瘩，他在她的颈边亲吻，“只有你……只有你，盼盼。只有你我，以前我了很多不好的事，我是个混，我知你不肯原谅我。我会改的，好不好……盼盼……”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像小兽的泣声。

其实故事讲到这里，且已经可以把杜盼盼中的X、Y、Z和现实中的人划上等号了。但她竭力要求自己客观，这是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她的第一个病患，她想认真对待。

莫斐笑了一下，手轻轻地抚摸她光细腻的脸侧，“你的童话世界构建得那么好，而我却要在黑暗无边的世界里，是不是很不公平？”他顿了顿，继续说：“周牧去了，没有人去看他，没有人在乎。程衿，还有那些个靠他养着的女人，甚至周昌荣都没去过……我去看过他一次，简直都不像个人样，窝那么，两颊都凹陷下去，哪里还有牧天集团太爷的架势？”

沉默了一会儿，好的，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过两天再过来……下次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吧。

杜盼盼觉到脖边凉凉的，她和莫斐从小一起长大，从来没有见过他哭。

*

杜盼盼看着他，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