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他说的？没想到欧侍郎还有后人，真是……可喜。”难以抑制的苦意随着语声，祁世昌知自己的脸一定难看得吓人，却也只能茫茫然地随着祁沧骥的半真半假的谎言瞎说一通。

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在脑海里逐渐清晰，却让祁世昌越发地发愁……原来这份不被允许的情并不如他以为的只是骥儿一个人一厢情愿的想法，看来残雪也已是毫无隐瞒地将心房敞开了，这下自己还能拿什么来阻止？

“九叔也吓了一是吧，她是为了避免仇家追杀才委在落雁楼的。”玩味地看着祁世昌眉宇间淡淡的愁容，祁沧骥知自己的分事实已发挥了效果，这位至亲的确知些什么，虽然证实了早先的猜测，心底却没半分的喜悦，有的只是名为沉重的闷疺……

样？清楚这来龙去脉的就只有老九跟自己，剩下的就是残雪自己了，难不成真是残雪亲跟骥儿说的？祁世昌震惊之余仍想试着厘清前的情势怎么会急转直下……可是要残雪将往事说简直比杀了他还要困难，难……

“七哥，方才骥儿说的你也都听到了，我实在没想到他竟已知了这么多，唉，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我一直以为残雪不会接受的，我们都知那孩有多傲多倔，有多……绝望，我实在想不透不相信任何人的他是怎么接受骥儿的。”愁容难展地

喀的一声细响，屏风遮掩的后墙像是呼应着祁世昌的叹息徐徐退开了，一条人影映着烛光自黑暗的密室中走，竟是一夜行装扮的祁永乐，此刻的他满脸肃煞之气，再无半平日的温儒文风。

“怎么办？……沧骥这孩看来是认真的……唉……世事未能尽如人愿……”又是长长叹了气，在祁沧骥离去许久后祁世昌一个人对着满室的寂静自语着。

“九叔可以教我？”带着的歉意，祁沧骥知自己无情的言语已经伤到了这位自小疼自己长者的心，只是事难两全，他只能下心去面对。

“彻查？……骥儿你……唉……”忍不住声叹息，祁世昌看着祁沧骥的悲凉神叫人不忍卒睹，双巍巍颤颤地开合了数次，最后只能语重心长地吐黯哑的语声，“好酒易醉，好梦易醒……骥儿，你该好好想想其中的利害得失。”

“是的，九叔，这样的您该不反对了……以后他的事也就是沧骥的事，决不让他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沧骥打算彻查当年欧家的灭门血案，好还他一个公。”虽然不忍见亲长沮丧的脸，祁沧骥依旧咬牙将重话不留情面地说，宣示着自己对残雪不容改变的执著。

“……九叔，无论如何，谢谢您这些年对初晴的照顾与关，虽然世事未能尽如人愿，沧骥还是会尽力让伤害降到最少，今日不敬之请您原谅。”起抱拳，祁沧骥毅然转离去，那一句“失去不起”却似在他心湖投下了颗石，层层浪涛激的他难复平静……

“……没有。”失望地收回注视的目光，祁世昌又是声喟然长叹，“唉……骥儿，既是你心意已决，为叔再多说什么也是枉然罢了，为叔只担心你狠心丢失的……会是你失去不起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