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垂下：“哦。”

“我只是半懂，连蒙带猜。”江添说：“唯一能跟他聊天的只有喜乐的老板。”

看着这位大少爷真要炸了，江添补了一句：“老人家饭不太讲究，我不知你能不能吃得惯。”

盛望很，炸：“嘛？”

他看着江添愣了一会儿，又轻轻“啊”了一声。

盛望跟他大瞪小半晌，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绕了半天，是怕我在这吃不下饭啊？”

江添当场就掏手机

丁老的菜是好的，人来了只需要一下。江添之前说不来，他跟哑两人饭量小，只了一菜一汤。他怕单调，又现炒了一青椒片，献宝一样端上来。

江添迟疑了一下，说：“要不你还是去喜乐。”

盛望笑说：“行啊，我都可以。那你帮我跟丁……额，他姓什么来着？你帮我解释一下，就说我有急事，先走了。”

盛望“噢”了一声，心情又好些了。

盛望扯了一下书包，把它往上提了提。

盛望了，心说怪不得哑总往喜乐跑，有时候是帮赵老板搬东西，有时候是整理包装袋，有时候是去拉废品，有时候只是呆着。

“试一下。”江添冲西瓜抬了抬下。

盛望不明就里，犹豫着伸手摸了摸。桶里还有大半井，手凉得惊心。

“井这么冰？”盛望嗖地缩回爪。

“诶？”盛望有好奇，“问个问题。我看别人都不懂他的手势，你怎么懂的？”

如果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听见你说话，那他比谁都重要。

江添默然片刻，憋了一句：“怕饭盛好了浪费。”

盛望低下去的情绪又膨胀起来，抬脚就往厅堂走，边走边说：“你对我究竟有什么误解，我有那么挑？”

他盯着黑黢黢的井，有一瞬的神。

江添冲卧室抬了抬下说：“你刚刚看见冰箱了么？”

正要转离开，江添又开说：“算了，当我没说。”

盛望挑着眉，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你这么别扭跟谁学的？”

可以理解。

“嗯。”江添再次把桶放下去，他站起，甩掉了手指上的珠说：“没比冰箱差。”

他想了一下，居然真的没有。

他说话的时候，江添一直看着他，眉心微微皱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果然还是不习惯让外人自己的生活吧？这地方江添每天都来，但也从没跟人主动提起过。除了天扬这样知知底的发小，他恐怕不喜被任何人窥见到私人的一面。

“啊？”他突然变卦，盛望有反应不及。

“怎么了？”盛望纳闷地问。

只是有一被排在门外的失落而已。

江添绷着一张俊脸，指着大门送客：“你还是去喜乐吧。”

“你这样真的没被人打过么？”盛望没憋住。

盛望：“……”

厅堂前，江添拉了盛望一下。

好日过惯了，他差儿忘了，还有人在各个街巷的角落里过着不那么好的日呢。

“我不。”

江添依然皱着眉：“你更想在这里，还是更想去喜乐？”

江添突然又拽着绳把桶拎了上来，井淬过，西瓜净得发亮。桶沿撞在井上，泼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