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皇帝的人，便不用受委屈，遇上什么事都能直接打回去吗？”钱元恒盯着他，这个少年是他的儿，是他血脉相连的人，是他骨血的延续，他如何舍得这个孩伤心，可是天底下的事没有那么单纯。

钱正轩咬不语。

秦柠觉得气氛有些不好，想拦住这两人，被钱元恒挡了一下：“阿柠，正轩以后不仅仅是个要位权重的臣。”

“正轩，你觉得治国是什么样的事？皇帝是什么的事？”

钱元恒将披到上的外衣拿下来，回看了满脸不服气的钱正轩。

书院里培养的都是为人臣的学，不会有人教他们为君之。

钱正轩不兴地撇嘴：“我只是以怨报怨，怎么就有小心思了，难只许别人欺负我们吗？我偏要欺负回来，你声声说要补偿我们母，可是梁文景这么过分，你还要安抚他。”

秦柠怔了怔，没想到他也如此艰难。原本只觉得皇帝的人，便是前朝末帝那等亡国之君，也该是逍遥自在的，怎么到了钱元恒这里，就要被人压制着。

“穿衣服，夜里冷。”钱元恒没有再拒绝，趁着钱正轩去穿外衣的功夫，偷偷往秦柠脸上亲了一，低笑：“我可能很晚才回来，你先睡吧。”

他虽然年少天才，但是在书院里读书太久，心思受了影响，格局还不够开阔，好在年龄还小，不算致命的缺陷。皇帝的人，不怕蠢一，就怕疑神疑鬼，心机百重却不用到正地方。

她看了钱元恒堆了满桌的奏折，觉得的确辛苦的。他们白天一起逛园，夜里自己就可以休息了，钱元恒却还要批折。

原来，皇帝也这么苦吗？

第14章江河湖海

钱正轩抬起来，果断：“那我也要和你一起过去，我是不知这些，但是我可以学的。”

正轩将来是要继位皇帝的人，如果专注于小心机小心思，怎样钻营陷害，怎么一个好皇帝？

“正轩，我明白你的心思，早晚有那么一天，但若是草率打草惊蛇，恐怕就真的没有那一天了。”

“梁文景江西梁氏，江西梁氏不是普通的世家大族，他们是大乾士族之首，天下士尽俯首的人家，梁文景是梁氏长嫡孙，威势赫赫，若不尽心拉拢，单凭梁氏一族，便能搅的满城风雨。大乾立国一年，你觉得受得起这样的摧残吗？朕能随心所吗？”

“你可别骂正轩了，他还小呢，有什么不对慢慢教，这些年……是我没有教好他。”

他比谁都想掉这些吃饭不活的士族，可惜这些人虽无兵，却掌控者国家大半钱粮，其地位不言而喻，在以往的廷里，自视甚的淑妃母，也对梁贵妃有所忍让，因为心知肚明，新朝想要巩固政权必须拉拢世家权力。

这是他的真心话，钱正轩是非常优秀的孩，至少钱元

秦柠的语气有些低落，她自认不是普通的乡间妇人，还将钱正轩教成了状元之才，可是今日看着，正轩的不足之，还太多太多，而她无能为力。

“胡说八，你将他教的很好，除了我的阿柠，还有谁能养一个十五岁的状元儿，他现在不懂这些也正常，谁家孩十几岁就什么都知了，我三十多了才闹明白这些理，我们正轩很好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