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姈打破沉默，问到林月之后安排：

境者万中无一，虽有天赋异禀之人，“朝闻，夕即境。”林月这番境不算快。但得以境便是幸事，造化不浅。

她又说到，似轻轻叹息。

“嗯……是该有些自保能力，可与我和竹风多作对战，我再教你些文字之力的运用。

顾青姈微微一笑，没有接着说话。她这多年来的迷茫，不是几句话就可以驱散了的，也不愿过多与别人提起。

她心中又被那迷茫占据，此间半年来教得林月境，可是……那又如何？自己是兴的、欣的……那又如何？她心中想到。

“境之后，可有安排？”

三人回到院，顾青姈吩咐顾依依办桌好菜，说要庆祝。

“小先生似有心事？”林月不知何时来到一旁站定，询问到。

“我想积累些境后的斗法、战斗经验，之后想远游。”

她微微摇，自言自语一般说：“这晚霞极，许多年来的每次晚霞也是极的。”

四人有说有笑，推杯换盏至夜。

“这云彩只是自然而然而已，并不需要意义。我喜天地明暗汇时，晴雨、冬夏，每日景都不一样。而这在于我。而我又不在意其中意义。”

只是自己兵的选择还没有绪，远游途中时间很多，慢慢打算吧。林月如此想到。

……

九洲少有神兵利，一是极品材料难得，二是铸造工艺有限，但这也不妨碍铸剑房一脉在九洲的特殊地位，各家都对其奉为上宾。相较于九洲其他人，铸剑房一脉是有着尖的锻造手艺的一群人。

她显然去过这铸剑房，如此熟悉路程。

“你可先东行至平洲应西城，置办些资，再沿空桑长龙山脉，也可走平路。此番路程漫长，当真是远游了。”

“之后……可往平洲北找铸剑房，求件称手武。不过铸剑房有个规矩，需自己准备材料，并且分一半材料作为费用。我还余有一些铁，到时候你随带去，若途中寻得更好的材料，再作调换。

读书人善用剑，顾青姈也是教了林月一些剑招，由已是御境的竹风作为林月的陪练。

久久地沉默，夕余晖只剩最后一丝挂在竹梢。

“只是这对这些云彩来说，只不过是寻常一日的反复，没有意义。”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者如何开导她。只有将自己的受说：

《青竹灵诀》的关系，和我炼气收灵气后相似。”竹风说自己的猜测。

顾青姈缓缓。她自己其实也是借此来隐匿自己的修为，林月再稍加修行练习，对此可以得更好。

境时使用兵，多是手持为主，待到御境之后才可凭灵气随心御伤人，招式相较于传统武学，简许多，关键还是在自能控灵气的多寡、熟练程度。当然，还有所持的兵。

久雨初晴愁云碎，人间忙。桃李意，尽染青山飞鸟往。

这些信息林月在书中和顾青姈的讲解下已是知晓，所以顾青姈对他之后行程的建议，林月很是认同，隐隐期待。

九洲武学的用兵招式，基础还是在传统武学，之后再灵气的运用，加以改。所以在有人想改称为“修仙”时，多家掌教不允，这也是原因之一。武学的其实没变。

这日黄昏时，晚霞绚烂，清风微。顾青姈一袭白衣裙立于林月“开垦”的那崖前，静赏日落。

林月只觉她在欣赏这晚霞，没有接话。

林月似乎听其中意思，突然明白了他这位小先生平日里的清冷，或许缘由此番心态。林月不曾有过这些问题，他从小就活在对当下、未来的事件之中，小到吃饭时，下一筷该夹哪个菜，或者炼时下一刻是何动作。心思全然在围绕自我的“下一步”，这让他定其实并不容易，不过只有自己知罢了。

“小先生费心了。”林月微笑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