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天洲，问dao书院。云雾之间亭台楼阁高低jiao错，朗朗读书声从山下传到山上，此地还是以往那般热闹。

捉刀房首席，顾清姈的先生文右，正挽着白袖子行走在石阶上，脸se严肃，碰见见礼的书院弟子，也只是摆了摆手，只guan低tou赶路，与平日老顽童模样相差很大。

“真费劲，飞上山多好……”他咕哝一声，像是水坝决堤，止不住地骂骂咧咧到了礼殿前。他不准备进去礼拜，就等在门口。

不多时，问dao书院院长程思，不徐不疾地向他走来。

文右皱起眉tou，微倾shen子，向他招手，示意走快些，一边不耐烦地说dao：“能不能走快点？这么大个事儿！”

昂首tingxiong的程思，抖了抖自己的黑边白袍，不为所动，依旧慢慢走来，“你我shen为书院院长，如此轻浮，成何ti统？”

文右撇了撇嘴，翻了个白yan，自顾自转shen朝广场外走去，等着对方赶上。

比起文右高上半个tou程思，略微加快步伐，与其并肩走到树林小径，一路无话。

此时已近日中，但天有愁云，林中不是十分敞亮。

文右回tou看了一yan，收回目光后盯着程思问dao：“这事儿该如何zuo？”

程思脸se不变，瞥了他一yan后，看向前方小路，一边回dao：“你的弟子不是说得很清楚？只要你在山腰chuichui风，不用去guan几位掌教是何态度。”

“我是怕我chu面的话，影响不太好啊，那可是你师侄的书院，你不cao2心？”

文右在来问dao书院之前，就已经传书给程思了，此时想要与他商量，到底该如何zuo，又能完成自己弟子给的任务，又不会被说闲话。

程思轻蔑地看向他，“你怎么还没有你弟子聪慧，只在山腰放chu消息，就是给你这个先生考虑过的。”

“那是自然。”提到自家弟子，文右有些骄傲之se，随即又louchu气愤表情，“林月那小子把我弟子拐走，让我痛心疾首啊……”

程思微皱眉tou，随即恍然大悟，偏tou问dao：“你的目的不是这个吧？别废话，直奔主题。”

文右变换脸se，一本正经说dao：“你我shen为书院院长，注意言行举止。”

“不说我走了。”程思转shen作势yu行。

文右一把将其手臂拉住，笑着呵呵小声说dao：“到时候我想去扶月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想法？”

程思甩了甩手臂，挣脱掉他拉着的双手，继续向前走去，沉yin片刻之后，看向他又问：“还有呢？”

“不愧是程院长，你不当问dao书院院长，谁当？”文右笑着恭维一句，“我还想送点东西，毕竟我家弟子都把那儿当家了……”

“准备送什么？”

文右从白袍下的乾坤袋中拿chu一方小印章，只有拇指大小，由透亮玉石刻成，展示给程思看了之后，又立即收了回去。

程思诧异地看向他，“本命wu都不要了？”

文右zuo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回dao：“什么本命wu，这不是还没炼化嘛……”

“你这是为了传承，断了自己的路子啊！”程思gan叹dao。

读书人一脉，有两枚印章很是特殊，一是他自己的“文星高照”，由历代掌教酝养千百年后，作为读书人一脉文运的象征，据说有印章不失，文运不断的效用。一般由问dao书院院长保guan，可炼化成本命wu，可传至程思之前，都未曾有人成功，倒是让他炼化了。

另一枚便是文右刚才拿chu的，那一枚“照萤映雪”，是天下学子苦读的ju象，得之zuo学问，可事半功倍，单是印上章的文章，读之能较容易地rong会贯通。chu自捉刀房第一任首席之手，本意是激励当时的学子，后变成了捉刀房首席的随shen之wu。

程思叹了一口气，继续说dao：“虽说那枚印章不是捉刀房的书院官印，但其意义有过之而不及，你确定这样zuo符合规矩？”

文右摆了摆手，沉声回答：“意义？几千年来学问不曾增长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