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去。”他说。

乔伊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要自己把这玩意往脖上——这是个项圈，顿时又羞又气，脸涨得通红，“你要我带这个？变态吗？！怎么不他妈脆再在前面给我串个铃铛啊！”

特黎西默不作声，保持着那副机械一样的冷淡表情，半晌，发了一声古怪的笑，一声如果不留神很可能就会从耳边漏过去的轻笑。

“不是。只是防止你又来。”特黎西神如常，“你想要铃铛——”

芒也被离了，沉寂的昏暝重新涌上来，但也仍然不够包裹住什么，长绒似的火光暧昧地在翡翠般的蛇鳞上游弋，勾住单薄金饰，在向日葵一样漂亮的竖瞳里洒落浮动的冷光。

特黎西用沉默表明了他的态度。

特黎西答应得很脆，乔伊却并不信他，好？这么简单就答应了？不正常。俗话说得好事反常必有妖，乔伊肯定他答应得痛快只是因为还有别的后招，所以刻意晃了晃右脚上的镣铐，偏过脑袋，有些挑衅地笑了一下：

特黎西没回答，一脸平静地把另一个小一些的铁环到到了自己的左腕上，握拳，那先前消失的锁链便又现了形，一连在他左腕的手环上，一连在乔伊手中铁圈的正中。

“好。”

“我不想要！”乔伊气，忍住破大骂的冲动，直视特黎西的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严肃，很郑重，“我不会这狗玩意的。你在逗我吗？你这么会变为什么不变个和你手上一样的镯来？”

乔伊恶狠狠地瞪了他一，没什么实质作用地咒骂了一声：“妈的，死变态。”

“只是在手上对你恐怕没有什么威慑力。”

乔伊沉默了。特黎西也就不说话了。乔伊拿着那个仿佛什么情趣用品一样的铁环，看了看特黎西右手上的漆亮黑甲，又看了看他后禁闭的铁门，内心剧烈挣扎起来。

“很痛吗？”特黎西问。

“……”

你给我等着。乔伊长气，闭上睛，仿佛壮士扼腕般将手中的项圈在颈后扣牢。

乔伊起初没理解他意思，一脸莫名的接过来，“什么意思？”

特黎西伸手，那稍大一些形铁环便仿佛受到了什么牵引一般稳稳落他掌心，然后被他递向了乔伊。

“我要是不把这该死的玩意到我脖上，你不会让我去外面的，是不是？”

“行啦。满意了吧？”乔伊睁开，不自在地摸了摸脖上的新件，边剜了特黎西一，冷笑着讽刺。

乔伊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心脏，拉长语调叹：“是啊，痛得呼都费劲，尤其这里空气还不通，又见不到光……”

“你想去外面？”特黎西重抓得很快。

特黎西便低声念了句咒文，随后在乔伊惊讶的目光中，瑛绿的光芒从整幅脚镣上散，拘俗在她右脚踝上的那一端无声地断成两截，在床脚扣在地面上的那一端也是如此，原本长得能让她在牢房内自如地四行走的锁链急剧缩短，当整幅镣铐冒着浅淡绿光浮上半空时，那些拇指细的锁链便全都消失不见了，只有一大一小两个铁环悬在乔伊面前。

“既然这样，那你就给我把这个解开吧？”

特黎西一如既往的冷淡，乔伊恨他恨得牙，恨不得就用这个铁项圈给他脑袋开瓢，但不行，这家伙会法，她打不过。

乔伊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指了指自己的睛，告诉他人类如果长时间见不到光，球就会萎缩，简单来说就是——她会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