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得可，平日顽得很。”连贵人将伞向她挪了挪，“我时时听柳嫔说你，讲你聪慧温和，倒十分想与你亲近。这会儿天暗雨大，你便随我去岸芷阁坐坐可好。”

“多谢连贵人。”枕待看清了，也不推辞。她提起**的衣裙，款步上去，“这便是长皇？果真可。”

“今日陛下去瞧柳嫔了？”连贵人问。

——“这不是安贵人，快来遮遮罢。”

“能受连贵人相邀，心中喜。”枕允诺，随她一路往歧去。

连贵人年纪瞧着二十来岁，说话事一派少妇人姿态，笑容有些无奈：“第一等的福气？我倒不想要这样的福气。”她叫人煮了茶分尝，“你莫瞧着我时日久，我只伺候过陛下一次。”

“连贵人有长皇，皇长也时时想着你。”枕倒觉连贵人十分淡然，很好说话，宽她，“岂不是中第一等的福气。”说着一打量这岸芷阁。岸芷阁装饰简单，青帐，阁里榻上铺着半旧夹缬。

连贵人轻叹一气，：“元皇后娘娘，有断绪之症。”

正文第二十章皇长

亭台下来，过一弯畔木桥。此时夜来风起，带来呜咽声响，枕在落英之中缓缓前行，黑的天穹静静凝视着她，她也回以凝视。走得两步便忽听雷鸣，竟要落雨。她加快步伐，衣裙被风起，却躲不过几步，便被滂沱的雨浇下。

连贵人淡然一笑，请枕了阁内座，只看不情绪，婉婉：“倒是羡慕你们，家中有人在朝，能让陛下时时想着。”

枕端着那盏普通铁观音，愣了愣：“竟是如此机缘。若只得一次，那陛下怎么会……”说着便也转醒过来。若是慕北易自个儿瞧上了女，再不济也不会只得一次侍寝。听连贵人之意，必然是有甚么原因在里，是慕北易不喜的。连贵人之前是侍奉元皇后的女官，男女之事再是孟浪，堂堂一国之母侧，岂容得婢女爬上龙床。略是斟酌，才问：“可有甚么缘由？”

才到了门，便见了华丽的龙舆停在门内。

枕方才想起此事，连贵人与柳安然同住一，柳安然侍寝，连贵人自然第一个知了。她不动声地看了看连贵人脸，只见其无喜无怒，十分平静。便答：“正是呢，今日在湖畔遇着陛下，说起南疆都护之事。柳父亲统辖南疆，想来是有话要回的。”

枕在雨幕里抬看，见一黄窄裙打伞的女正在喊她。女穿得素净，梳螺髻，饰一只玛瑙蝴蝶簪。其后还有一个娥撑伞，抱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儿。

那男孩儿实在生得神，一双睛很有灵气，着一儿致的赤夏衣。

“嗳。”枕听得颇是震惊。元皇后不能生育？使了法让女承恩，若得了，女份低微不能抚育皇，便能名正言顺抱来边儿，“可是借腹……”枕不敢说得下细，光是细思便觉恐极。常常听说元皇后待人温和仁慈，是个贤后。若有此等不仁之举，那定是个厉害毒辣的女，算计，才惹了天不快。故而如今连贵人再无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