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倒是特别，我便没得那么细腻心思。”枕随意从几案上捻了一朵红蓼髻，“我喜天的，没什么名贵的，却好在欣欣向荣。”

“祺淑妃娘娘原来也这般好手段。”枕听得连月说的内情，才觉得自己低看了祺淑妃。自然是了，堂堂四妃之一，怎会简单，“那……姜嫔？”

枕莞尔：“说起这个，丰收节宴席上的红香气特别，我特地偷偷折了一只了香。”便打发桃去将拿，“后来恣妃血崩

连月：“正是如此。可小产到底伤，祺淑妃又是个思虑城府沉的人，一时半会儿劳心劳神，调理不过来，想再得是不容易的。不过她既然得过，便有机会再得，珍贵人到底是个庶，怎能阻她荣华通途。用来个庶妹来打压宓妃，不过是多个助力罢了。”

“的意思是……”

“姜嫔待人温和，行事内敛，人们对她都客气。”连月声音低低的，“她是资历最老的妃嫔，十七岁伺候陛下，迄今已经十载余。任说好的，再无恩，十来年总能有个动静。”

我断然不信。”

“苦不苦我不知。”连月捻着帕去握她的手，“我只是寻思着总要和你说。咱们既不是太后的人，倘若也没有氏族靠山。对太后而言，咱们都是床的玩意儿罢了。咱们陛下是个懒得涉后琐事的，堂堂太后娘娘想发落个低位妃嫔，只需几句话。如第一日便被打发了的赵才人那般，或姜嫔那般只要一碗苦苦的汤药，便再也折腾不浪来。”

“太后折损了表孙女儿，又让祺淑妃钻了空，正是元气大伤的时候。她如今不好，陛下还送了许多补药去孝敬。趁着太后闭门修养，她便无暇顾及这么许多。”连月字句诚恳，“趁这空当里往上再位份，或是承些恩，往后也不至于让太后任意拿。”

连月谨慎斟酌，才说：“陛下的储位挣来得十分艰难，朝堂坊间一丝风草动都能变天。王妃还没娶门，倘若了侍妾怀这等事情，传去自然会对名誉有损。咱们那位庄懿太后是位手段凌厉的，元皇后又是她亲自挑选的得心之人。姜嫔本不贵，年纪也比陛下大上一岁。对庄懿太后来讲，姜嫔的份不过是个……”

枕若有所思，叹：“本以为祺淑妃一味只得这贤良淑德的派，没想到是个擅忍又会发作的。”

连月：“我家中本是湖州来的，湖州的寒开得最好。如今中房的虽然艳丽，却少得那暗香邃。那些野寒是别有姿态，我从来喜。”

正文第二十七章乐

二人谈了私密心事，便开了窗门，啖果聊话，只说些女工养的女儿家小事。

连月笑：“你名字里便有字，难怪你喜。日里哪里都是便宜的，只要耐心等着，日末里就开牡丹呢。”

“那何以……”

“明白了。”枕轻额角，细细思量，“我自有所预备便是。”

“不过是个床的玩意儿。”枕手着心，仍觉得砰砰，“姜嫔这么多年，心中想必很苦，怨怼着太后娘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