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略拨了拨指尖儿，眉笑：“咱们大魏国泰明安，国库充盈，内嫔御个个都荣华安逸。陛下恤咱们妹，月俸比前朝两倍不止，端木御女的整个寻鹿斋月俸有十五两银，日常开销去得一半儿，发给仆役月银又是一半儿。若是不置办新件儿，也不打赏下面的人，新也不要年货不吃卤……要攒足足二十三年呢。”

慕北易嘴角略勾。

连月不急不燥，丢一张五筒。

沉，思虑长远，学这雀牌上手十分快。连月却是个四都不得罪的，赢一把便让三把。端木若初学牌，打得生生涩涩，也看不明白谁听哪一张，半个时辰便输了十几两银。

枕轻轻将一侧：“倒是知礼的，端木妹妹急着给陛下谢恩呢。”

枕桌下脚尖儿一抬，将端木若小肚一踹。

“陛下看得嫔妾怪心虚。”便轻轻一推，笑得眯起睛，“二万。”

枕手上捻着一枚一索悄悄叩下，唏嘘：“一千零二十四两。陛下果然谋略邃，豪气万千呀。”

端木若听得浑僵持住，脸上顿时失，吓得直跌在一旁，跪地怯怯：“嫔妾……嫔妾……安……陛下！”

慕北易将牌一推，东南西北中发白一九万筒索，果然是听十三面国士无双。

枕不知何鸿运当，竟是好运连连，胡了两局慕北易的清一，赢了四两。不过愈打几局便力有不殆，叫慕北易又悉数赢回去。

后又顽了半个时辰。枕攒劲儿算计，想着千载难逢好机会，要从金主手上赢多些。连月七窍玲珑，输一局赢一局，既不超过慕北易又不输得明显。几圈下来，码一归，慕北易赢得最多，枕次之，连月

端木若膝盖便了。

连月笑：“这可就多了，容嫔妾算算。是……”

端木若听得小脸煞白，捉住枕的裙摆，急得肩膀不住筛动：“嫔妾没有什么积蓄，这辈都没见过千两白银。安……”

端木若愣愣，便全然醒转过来，拂袖一叩朝着枕拜下去：“嫔妾谢您恩德！”

连月揶揄：“陛下，端木御女手上连只素镯都没，想来是真的局促。您宽仁，可别逗她了。”

慕北易作势十分认真思虑一番：“有理。”

端木若直觉得桌上暗涌动，却不知何厉害，只摸着牌尾的一张骨牌手心沁汗：“嫔妾……嫔妾打一张……”

慕北易好作大牌，又有耐心擅机动应变，一局便是好几两。这一面牌，他手二四索六八万三五七筒。枕思量着他手上着国士无双，从他自得神情里可以看，是要听十三面的。

慕北易睛看向枕。

“哎呀。”枕惊呼，“恭喜陛下。”

枕却不说话，看向慕北易：“陛下缓一缓，二十年不成，四十年五十年的，也许还得完呢。”

“罢了罢了。”慕北易轻笑一声，“御女还不完，擢个才人罢。起来，再抹两圈。”

端木若吃痛，手上一震，那张尾牌一翻，现个最小的一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