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霓裳羽衣舞”与“婆罗门舞”。趁着看烂旧舞，在座也推杯换盏或说了许多新事趣事。少顷便有演戏来看。首一chu便是女儿家爱看的，说的风liu故事。这次第，huan歌饮宴，也不知何人排的一chu哀江南。先才好好的，没几句便笙箫渐起，霎时黑云掠过，天se似乎也黯淡yin沉许多。那饰演苏昆生的老伶有些年岁，瞧着比话本中的更老，双鬓是hua白，yan角是皱褶。他一拂袖，一抬靴，开口时声音如泣如诉，悲歌响彻雨荷水榭，繁hua闻之低tou。有缓笳轻鼓——

“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hua开早，谁知dao容易冰消！yan看他起朱楼，yan看他宴宾客，yan看他楼塌了。”

那三句次第呜咽，唱着悲愤之chu1，平生故人万里之远，回首爱恨如烟云。huan喜痛苦俱在弹指之间，败落时看富贵，孤shen时看旧爱，是肝chang寸断，唯有苍白哀哭的腔调。呜呼再三，只有一味衰老的叹息，yan前有一生喜怒哀乐走ma而过。

“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过风liu觉，把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

枕chun听着酸楚，心下低落。抬yan朝座上一看，慕北易脸上冷静却未恼怒，只着若有所思地沉默。倒是一旁侧坐着却捧着肚子的皇贵妃施氏，不知是哪句chu2动柔chang，竟听得yan眶泛红。生生一句“楼塌了”，让她难以挨过，用绢子捂着嘴，隐隐哭泣起来。

正文第四十九章教坊

都说女子yun中易喜易怒，施氏也算起过朱楼、宴过宾客的荣耀。想来戏中的滋味，那样惶恐担惊受怕，她定尝过几分。慕北易见她gan怀，叫停教坊：“怎的好好时节，唱些这样的戏。”

“臣妾一时伤心。”施氏yan角还有晶莹，食了一只酸果子，说，“如今怎么不唱那些这样huan喜结局的，好端端唱哀江南，使人怎么不难受。臣妾心中痛着，陛下还不打发了这些伶人才好！”

祺淑妃见这样情景，遂温言dao：“倒也不怪这些伶人，咱们陛下是素来宽仁的。何况皇贵妃娘娘听得伤心，可不是唱得好吗？如今教坊许久无新戏新曲，一时着急排些旧歌舞戏目也是有。”

慕北易虽见施氏落泪也不忍，到底那老伶人唱的真切jing1湛，便问：“如今排戏的内官何在？”

冯唐却dao：“先帝酷爱戏曲歌舞，有设男伶散ji乐工各百人。自陛下登基后鲜少传歌舞演戏娱xing，老伶多已遣散，数载又未招新。各位乐工本是太常寺供职，自教坊挪chu归属掖ting，如今人少，而有轻慢。”

慕北易略一沉yin，便说：“风liu随故事，笑语合新声。盛世无非礼与乐，教坊现在虽不隶属前朝，到底也是皇家ti面。这下总要着人重新充实才好。”

祺淑妃裙上织金的雀翎一闪：“这倒好，陛下问着了。珍婉仪自小熟练琴筝琵琶，还师从前朝教坊写曲子的李先生，可不是最好的吗？陛下大可让珍婉仪去挑选散ji新伶，还能选几位作词谱曲写故事的先生。”

施氏脸se微凉，喃喃说得句甚么，才朗声dao：“不过琴筝，六gong各位嫔御们哪个不会几分。祺淑妃的意思，是只有珍婉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