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下了辇，去看那叫阿云的女。阿云瞧着比枕年岁长些，模样有十七八了，肤白净生得圆，脯鼓鼓的。再仔细一看她那脸上绯红，分明两个耳刮印，可不刚挨了打。便一思索就懂了理：“可是月御女打了你？”便劝她，“服侍主总有委屈的地方，心里过不去也莫在外哭，遇着本主还好，你若遇着贵人该怎么办？”

“她如今已经是婉仪了，本低估了陛下对她的喜。”祺淑妃了阁，翻开妆奁旁的锁锦盒，“她若了娘娘，本再想抱她的孩，便没那么容易。”

祺淑妃便颔首，从锦盒里摸小心珍藏的妃印，轻轻挲：“在府里的时候，她才那么大，见本时唯唯诺诺。那时候陛下还是皇，本嫁过去，阿九便在门送，话都不敢说。”了两分笑意，“她从来怕本，不敢掀浪的。如今要她快快给本怀上皇……”便定定看着手中妃宝，那妃宝已被日日挲一层油亮的玉，“这一枚印，是本时候元皇后莫惊鸿赐的。后来她福薄命薄地去了，那时急着册封本为淑妃摄理六，寻不着好玉，便将它又改刻了淑妃之宝。”祺淑妃的指尖轻轻刮过宝印上的红泥，轻言细语，“往后本若要封后，还是要用这块妃印来改，也好让莫惊鸿在天上看看，她是正室又奈我何？活着的人才为尊贵无匹……”

在迎着年关的日里，连月得了，缘由她刚晋封又得封号，便没有再累位。但赏赐东西也十分丰厚，连月与枕走得近，也送了许多过来。

玉兰得了令，上前去唤那婢女：“这是哪家的在这里哭，可不是要冲撞了咱们明嫔小主？”

那婢女一听是明嫔，连忙抹了抹脸，提起裙边过来行礼：“婢是澜月阁服侍月御女的，叫阿云……给明嫔小主请安。”

使了两个嬷嬷了下去，她不也对娘娘您服服帖帖。”

红依扬眉：“九小名字不尊贵，封号也不尊贵，珍婉仪听着，就像个珠宝件儿罢了。她的是前特意看了好生养的，下坐胎药日日都着，哪有她不想有就能不有的理。待九小生了皇儿，自然乖乖给咱们娘娘了。”便替祺淑妃开了锁，“咱们娘娘份贵重，就得了印，她哪里能比。”

正到了雍华门的路上正巧过一段回廊，枕坐在辇上，看见一个绿衣齐棉裙的婢女捂着脸嘤嘤在栏杆角落哭。“玉兰，去看看是谁。”她喊停了辇，“这会儿正当午时，又是挨着雍华。万一陛下来看静婕妤的孩，可不给静婕妤添晦气，还要赔了自己命。”

那阿云一听又动伤心地方，见枕好说话便倾诉：“明嫔小主有所不知，婢本是珍宝司事儿的，被调过来伺候月御女。婢不知何得罪了月御女，月御女便拿婢来打骂，实在是心里委屈

正文第六十五章梅园

“你是澜月阁的女，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枕问。

枕无功不敢受禄，只亲手绣了个有耳朵的小帽，送到披香殿去。

叫阿云的女啜泣回：“婢跑远些也好避着月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