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听得，便将小案上一枚银锞抛给小喜：“你倒聪明。”

枕细细思量，叹：“这怎不是狠心的人家，儿都肯送官牙，莫说那月牙一个姑娘了。”

小喜规劝：“小主心好，但万万莫要说此事。那位阿云女的尸都抛去埋了，无凭无据，又无人证。再说了，这样的事情若说破，陛下可要发落许多人命，定也会牵连小主自。还是如太医院一般，

正文第六十七章华

上龙床扬眉吐气，怎会肯与他人媾和。想必……是有人故意为之。”

“是是是。”小喜才收了嘴，“才就顺问那采办司可有个纪姓的护车人。采办司的人说，是有一个叫纪大力的，前些日便开始旷工，人也不见了。有人说他时时在外赌钱吃酒，说不准被哪个债主绑了。采办司可没工夫问这个，他若不来只当他死了，左不过是个低贱下人，已经找了新的护车人。便说那纪大力的不见的那日，正是阿云门死的那日。”

枕如醍醐般明白起来：“那月御女竟然有这样手段。”

“你去柳那里甚么？”

小喜往袖里掖了掖：“可不是小主聪明吗。”便细细说来，“那位月御女是庆州人一家姓纪来的，家中是蒲河边上捕鱼的渔民人家。有年蒲河旱，家中只得将孩送去官牙寻差事，送来两个女儿一个儿。”

“汀兰阁与澜月阁挨着贴近，才去问了问。”便悄悄附耳过去，“汀兰阁的煮酒姑娘最看不顺那月御女，当初月御女还在熙婉仪那儿婢的时候，煮酒姑娘就死死看着她了。才便向煮酒姑娘打听了一番，得知那月御女是从殿中省的一位姓方的老姑姑那儿拨过来的。于是才便去向那方姑姑询问了月御女的来历。”

枕心想，她和慕北易两个懒赖床的脾气，谁为了谁呢。也打趣他：“说着月御女，你跑了天上去讲这些甚么。平日没得编些油油的来唬我。”

“小主有所不知，外贫困人家，家中七八个孩儿不定都养得活的。这送去两三个很是寻常。”小喜继续，“三个孩，小的那个女儿缺一截小指，不能当差，被卖去勾栏馆没一年便被折磨死了。余下月御女与她亲哥哥了，月御女被拨去使活儿，她哥哥本是要与才一……那什么的。哪晓得那一年陛下登基百废待兴可不是，掖司缺几个门采办时护车的，见她哥哥底好，便留下了。”

“才也是这样想。”说着这话，小喜脸上便有两分凝重起来，“才回来的时候去了一趟汀兰阁。”

“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么说来，月御女有个亲哥哥在采办护车的了？”略一想倒也明白，“难为她没得姓氏，若被人发现还有个活为庶人的哥哥，岂不是丢了脸面。”

小喜，悄悄：“才为了求证，来又去一趟采办司，说小主您想吃长乐坊里特卖的雪梅，要他们去带些。您可不知，您如今是陛下心尖尖儿上的人，谁不知陛下为了您不早朝呢！便是您要吃南海的鱼豆豆北漠的鹰，不也给您采办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