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妙语一听脑里就开始嗡嗡叫。

谷妙语。那一刻她想这青少年上有一东西倒和她有像。他们对认准要的事，都很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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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阿姨说：“谷设计师，非常抱歉，我想我还是不找您装了吧。”

通话尾声邵远问吴阿姨有没有装修意向。

第二天吴阿姨如约来了店里。那是位质朴到令人心疼的阿姨，拎着免费赠送的购袋，穿着款式过时的棉衣，那棉衣连羽绒服不是。

邵远这样回答她。

吴阿姨说：“你给我的报价还是有，我有负担不起，所以我还是再看看其他的吧。”

她听到邵远对她说：“单我给你拉来了，你想办法留下吧。”

到了第二天，吴阿姨打电话给谷妙语时，语气有一些冷淡。她的冷淡叫谷妙语有不明所以。

吴阿姨停顿了一下，叹了气说：“算了，我直接敞开了说吧。我没有去考虑别的装修公司，我是听了你们公司另外一位设计师的报价，同样的材料她给我的报价比你给我的低了两万多。谷设计师我谅你报价也是为了赚钱糊，我不怪你，那你也谅我这个老人家真的没什么钱，别怪我最后没选你选了你们公司其他的设计师！”

吴阿姨说：“阿姨把所有积蓄都用来买房了，装修恐怕得借钱。本来阿姨是犹豫的，你们公司的人之前也给我打了电话，我说我考虑考虑。可是你陪阿姨聊了这么半天，阿姨想别让你白聊才好。这样吧，阿姨明天就过去你那里看看！”

“

她忽然有那么一心酸地想，这不就是刚行时的她自己吗。

可以想见，老人如何省吃俭用一辈，只为有生之年在北京为儿孙买下一房。

邵远挂断电话的时候，谷妙语分明从他中看到了一如释重负后的活力回升。

信，想告诉人家“我不是坏人，我有能力和心帮您设计好您的家”又如何？对方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你。于是你的自信只能憋在你自己肚里，随着一声声呵斥被憋散熬光。

通讯录上还剩最后几个人名了。

吴阿姨告诉谷妙语，自己回家后再考虑考虑，第二天再给她回信。

奇迹发生在倒数第二通电话里。

虽然谅吴阿姨的难，但谷妙语自己也有为难：“阿姨，给您选的所有材料我都是最低最低的价格给您算的了，我连设计费都给您免了。我敢跟您打包票，您去到任何一家装修公司，假如他们的报价比我还低，他们一定是有问题的！不是增项了就是偷工减料了！”

谷妙语连忙问：“阿姨，您是对设计不满意，还是对价格有想法？”

谷妙语有于心不忍，对邵远说：“算了，剩下这个几个我来打吧。”

谷妙语一看到这样的老人就心酸。她怀着这心酸，在给吴阿姨算报价的时候，竭尽所能把一切折扣都打到了最低，甚至连自己那份设计费都不要了。

付的努力和真心哪怕得到一丝丝的回馈，都觉得无上满足。

那通电话是一位姓吴的老阿姨接的，她说邵远的声音和她小儿特别像，于这先天条件，邵远陪着吴阿姨聊了好半天，把吴阿姨聊得很开心。

谷妙语一度都有担心聊嗨了的邵远会喊声妈来。

然而吴阿姨还是表示，价格有贵了，她负担不起，恐怕还是要借钱装修才行。

“不用了，还是我来吧。人事还是应该有始有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