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二，北漠攻城。

那小厮走了之后，丹绯心里有些说不清楚的滋味，那万瞧着是个肆意洒脱之人，开酒肆倒是意料之中，生意却真是不像，不过凉州驻军甚众，烟之地众多也正常。

五月，凉州城的天气比起京城要凉些，丹绯也去城中转过几次，确实风土人情不同寻常，也十分闹，日晃晃悠悠的并没有太多波折，没想到初七的时候，北漠大军在闵河岸北三十里扎营，赵格也亲自带兵驻守在都卫城中。

丹绯从未离冷兵时代的战争如此接近，她知□□知枪械，只是知，也无能为力。消息在凉州城中传开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凉州告急的次数太多还是觉得有都卫城在前的缘故，街上的商贩倒是一如既往地摆摊贩卖，只不过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

火光亮起来，青梧也没有那么害怕，带着哭腔问丹绯：“那是什么声音？”

丹绯：“别怕，招英烈之魂的。”她从未想过这些在书本上见过的东西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边，打仗总是会死人，许多人一抔黄土埋忠骨，家中便会在夜晚架起招魂幡，唱招魂曲引魂魄回乡。凉州城中有不少男都参军驻守都卫，这声音听来虽然心酸却也是意料之中。

便是隔着几十里地，夜晚也能瞧得见都卫城火光冲天，赵格周行长戈都在都卫，青梧哪里见过这等阵仗，红着睛一直待在丹绯院里。

果然次日一早，凉州街上有人快敲锣送来捷报，恭王殿下不仅守住都卫，还兵击退北漠五十里。

回王府之后，丹绯找了之前问过的小厮来：“你可知凉州城中那位万是谁？”

丹绯半月都未曾见他，一

听到这个消息，丹绯才稍稍松了气，赵格毕竟从未真刀真枪地上过战场，她确实有些担心。

丹绯坐在她旁边，将青梧拦在怀中：“那是招魂曲。”

不过若只是守城，就算是死在城墙上，也落得尸首回来，何必唱招魂曲？丹绯一边拍着青梧的背一边想着，怕是赵格让人城杀敌了。

“还有什么？”

“还有生意…”那小厮说罢便垂着不敢说话，他知晓这位姑娘是周副将的义妹，京中的贵客，说不定半儿污秽都不想耳。

凉州城每隔一日会有军报，北漠四次攻城未下，也算是鼓舞后方人心。青梧这几晚都同丹绯挤在一，这夜三更天的时候二人都未眠，外面传来奇奇怪怪的曲，不是丧事，呜呜咽咽吓人得。

“万是生意的，城中的酒肆十有八九都是她的，还有…”

房中留了一支蜡烛，外面的曲调太过凄怨，青梧吓得叫了声直接钻了丹绯怀里，丹绯慢慢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等平静了些的时候，起下床，又将熄灭的烛台全亮。

瞧着丹绯慢慢跑了起来，一甩鞭往远去了。

“招魂曲？”

那小厮支支吾吾地，丹绯瞧他知却又不愿意讲的样，皱了皱眉：“但说无妨。”

捷报传来下午，赵格回到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