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后来会喜它，喜到愿意让我用一世又一世的生命去维护……”

信草歪思考着，像是想起什么，她微微翘起角，“大概是，某天早上醒来，发现窗外光很好，儿很香，鸟雀之鸣清悦动听，绿荫下的你追着自己的尾玩得正，就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也不是特别糟糕。”

信草仰看着金黄的本坪铃，其中一只铃铛的刀纹映帘。她的脑海里，晃过的是一段又一段人生里，所有对她很好很好的人、妖怪，还有神明。

她伸手了狐圆圆的耳朵，“只是人类总喜背信弃义，我永远都不会让人们知，灵碑最上面的那个人就是我。”

“我迟到了十七年，不声不响的把他们扔在这里十七年。这样想想，我这个人还真是渣的。”她叹了气，苦笑：“谁知我还能活多久，至少在消失之前，把我所有该的事情好吧。”

狐圆圆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晃动，亮晶晶的，却又转瞬即逝。

信草蹲下，讨好般的戳了戳小狐狸，语气依旧平和，“人总得背负东西，不然会重心不稳，轻飘飘的，风一就没影了。”

她一也不想和老朋友吵架，如今还在边的老朋友早就不剩几个了，活着这么不易，为什么要吵架呢？

狐圆圆也不知攒了多少怒气，这次一齐爆发来，争吵的也从本扩大到其他方面。

“我也有私心的，狐之助。”信草顿了顿，继续：“我为自己的私心，召唤刀剑付丧神，却没能尽到审神者的责任，归结底这就是我的过失，这么想有错吗？”

可能因为信草总是漠视生死的态度，这一次，狐圆圆被彻底激怒。

将手轻轻放在心脏的位置，她的背影

信草叹了气。

“过去的那些人生，我经历过最好的，也承受过最坏的，但直到今天，能被我时时想起的，大分都是好的回忆。”

这些话，大概在它心里憋了许久。

狐圆圆沉默片刻，再开时，语气中带着些微的嘲：“呵，踩着前人尸骨才有今日地位的白川家老祖宗，原来是这么大义凛然的人吗？”

“与其收获无用的名声，我更喜扮猪吃老虎。”信草想到灵碑最上面那行文字，想到时政前为她说话的小姑娘，笑了笑，“虽然我从来不把自己当英雄，但是看到那么多人惦记着我，还是会觉得……嗯，温的。”

“可你隐姓埋名这么多，有谁会对你恩德！”狐圆圆有些焦躁，尾扑扑的在地面扫来扫去。“你就甘心当个无名英雄？”

“对你的家族是这样，十七年前也是这样，每次这个世界一有动你还是这样！什么才是信草大人该的事？明明可以活的很轻松，却非要把全世界都背起来，你的肩膀不沉吗？”

它似乎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越说越生气：

“现在你心中有大格局，我不会阻止你的任何行动。但我还是怀念当年那个棱角分明的渔村小姑娘源信草，虽然对世界满怀恨意，但最起码那时的你活得没这么累。”小狐狸耷拉着脑袋，语气低落，听上去有几分难过：“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

“这又不是你的过失！你的已经够多了，为什么你总想把一切都揽在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