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盛楠半撑着坐起来，喃喃：“真的假的？”

跑过理（1○），她听见有人在喊。

“对啊，你忘了？”

她距离赵有容差了一个圈。看台上，呐喊声依旧有增无减，隔了好远，她还能听见戚乔的声音。她缓缓移动，看起来已经像是在走了。

孟盛楠笑笑：“就这几天的事儿，哪能那么准。”

后来戚乔有说过她那时候好像突然怔，不顾一切。

“当时那么跑就可以了，非得争第一，你看现在这样满意了吧？”

“哦，对了，开始一直跑第一名那个，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叫赵有容的呢？”

睁开的视线里戚乔都快哭了：“醒了醒了。”

“这样满意了吧？”

好像是睡了很久，又不像是。

她这才发现躺在校医务室，只有她们俩。

“不是，上一句。”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戚乔叹了气，“不过别担心，是女医生检查的。”

连呼都带着伤。她不停的在气，耳边风声很近。睛都快睁不开了，鞋里像是着铅，越跑越重。后已经有女生超过她，慢慢的，越来越远。

广播里在报目前3○○○米比赛实况，她落后太多。声音越来越远，模模糊糊。她没有再听见任何声音，一直往前跑，往前跑。

“真想打你了我，你不知你大姨妈来啊？”

“哦。”孟盛楠慢慢缓了气。

“你还笑？”戚乔假装怒了。

“你都这样了，我有那么缺心么。”

“情力量大呗。”一个人在旁边附和。

“那你还跑？”

汗里，她觉得自己可以看见风。四面八方的喊声助威尖叫，她一直在跑。直到终，只是还未来得及换气，就已经无力倒下。闭上睛那一刻，她看见戚乔朝她跑过来。

孟盛楠：“知。”

孟盛楠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

跑了已经2○○○米差不多，好多人都已经跑不动了，孟盛楠依旧垫后。

孟盛楠抿了抿涩的嘴，“我好的。”

“然后，育老师背你来这儿了。”

“当时那么跑就可以了，非得争——”

戚乔说完摊了摊手，“我就知这些。”

“你刚说什么？”

她以为这样或许可以有一线希望被他注意到，哪怕只有一厘一毫。可是没有。作文没拿奖，好吧下次。那么喜一个人呢，好像没有次序这回事儿，不喜就是不喜，不在意就是不在意，没那么多弯弯绕。

有汗在，孟盛楠眨眨，睛很痛，肚也是。她不敢偏看，只是低着慢慢往前蜗式前。那边有人声音很大，“赵有容一直保持第一，不错啊。”

“跑都跑了。”

孟盛楠有些晒。

“我记得你是一个月最后几天，怎么这次来这么早？”

“然后呢？”

戚乔话说到一半，孟盛楠打断：“我第一？”

“池铮，这儿！”

“她呀，听说最后跑不动了，直接被她男朋友抱走了，就那个池铮。刚你们班长和同学来看你，你们班那个女生，叫薛琳是吧，她说当时看台上都炸开了，都恨不得自己是有容乃大。”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