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条船稍大一些，与其并排而行。天狼立于船，表情十分豪迈。“六目兄，我在船底涂了厚厚一层树漆，一定能抵御浊腐蚀。这次定能到达神木，一举成功！”

浊有一灼烧的觉，还好可以忍受。他四肢挣扎，想保持浮在面，可是中有一怪异的引力，好似被无数只手拥抱牵引，渐渐沉向的。他看见浊中的气泡，一串串涌，好似飞扬的泪。

他的心忽然很痛，泪顺着脸颊滴落。在他前是铺满青草的山坡，有一座新坟孤独耸立，上面的泥土已经被纷飞的覆盖，成了一座粉红的冢。

旁天狼大笑：“多亏了你作垫背，凝霜小中途落脚，才能浊，否则她现在就成了一白骨了！”他笑声忽然止住，接连皱眉。

回到栖月城已是黄昏时分，城中较往日相比略显繁华，躲在山中也是死，还不如在城中舒适安逸，估计城主居民都是如此想法。六目走在城中，有人侧目相望，一脸的崇敬之情，和往日的恐惧与怨毒完全不同。

见他醒来，凝霜破泣为笑，原来冰山人的笑容如此甜。“你真是打不死蟑螂，这么厉害的浊竟然毫发未伤！”

凝霜恼怒啐：“刚从鬼门关走一遭，还想着男女之事，真是虫贱客，不可救药！”

“别再笑了，你自己也受了伤！”凝霜说着，想扶起六目，他上的衣服被腐蚀，片片落下。

六目一脸倦怠，慵懒回应：“这些虚名有何用？我此时最想找一个香艳之所，拥人怀，才能解一疲乏。”

千钧一发，六目大喊：“我到里，你踩着我的回去。”不等凝霜回答，六目忽然跃几丈，重重拍在浊之上……

六目忽然觉得自己夸下海有些可笑，如此擎天之面前，他渺小如蝼蚁，何谈将其伐倒？

六目闻言向他轻轻颌首。微风轻拂，波涛不惊，前面湖天一，渐渐现一个影，伫立于湖中央，一擎天，直达云霄。

凝霜脸羞，于是转移话题：“是天狼哥救了你。他象钓鱼一样钩住你，可他的手沾了浊，恐怕是要废了！”

人生气拂袖而去，这正合六目之意，有她在旁肯定扫了他的风雅。他转过几条街，径直踏熟悉的温柔之乡。

“你不惧浊的消息传开，大家敬畏如神，你似乎很得意啊？”

凝霜也非常张，她面绯红，手不自觉探寻，抓住六目之手。原来这外表冷酷的人，也不外乎有一颗柔弱之心。

六目，继而望向凝霜，“你如果害怕，就到那艘船上去，我独自前往。”

的灼烧已经麻木，但是心底涌的恐惧和无助一下占据心房，他的意念渐渐模糊，陷黑暗……

一光芒划过脑海，他的前忽然变得明亮。怎么下雪了？漫天飞舞，如梦如幻。不，这不是雪，是随风飘飞的粉，落在他的掌心，落在他的脸上，还余一沁人的残香。

忽然，耳边传来几声轻唤，有一只手轻轻抚过他的脸庞。六目睁开，首先看见凝霜泪雨如的脸庞。

“不碍事的，这次收获非常大！竟然有不怕浊之人？我老狼真是大开界！我有新的方案了……”

凝霜冷然甩开他的手，“谁说我害怕，我还想到近前一睹神木的庐山真面目！”

这是谁的坟？埋的是哪艳骨？他不知答案，只觉悲伤在心中蔓延，任随泪横……

小船继续前行，驶过分界线时，船忽然一震，浊如开锅般涌动，波之下，泛起诡异的纹路，似有无数只手搅动波涛。凝霜容失，她赶从船舷望去，见黑迅速侵蚀，船像化一般开始漏下沉。

人在怀，当然少不了酒，他刚端起酒樽，却瞥见门有一个影一闪，那容貌似曾相识……

再往前行，神木越发清晰。它伫立之地有一方寸之岛，周围之呈漆黑，与寻常湖有一清晰的分界，十分醒目，想必这就是浊。两船行至边缘停下，天狼大声喊：“六目兄，我只能护送你到此。你再往前行，如发现船被浸蚀，速速调转，不得耽误！”

“赶掉！”她大喊一声。六目转动船舵，毫无反应，想必舵已经被腐蚀。此时，船刚刚离开分界线十余丈。

冷冷白了他一，“不劳提醒，我自知此行凶险万分，与其被人像畜生一样宰杀，我还想觅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