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钟月走回宿舍之后，杨容正转准备离开，忽到斜后方似有两冷箭往背后来。

他倏地回，却见路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装扮怪异的男人。垂肩的长发、泛白的黑风衣，手腕上绑着一条红缎带，正一动也不动，双直勾勾地盯着他；即便与杨容对到了，他目光却竟不稍移。

「你知吗？其实我很羡慕你，」良久，钟月才说，「当你走不来、想要躲起来的时候，还有人会去找到你。而我，当我想要躲起来的时候，就会真的躲起来了。没有人……会去找我。」

风衣男又抬起了，不可置信地瞅着他，却仍不发一语。

「小月……你还愿意相信我吗？」他又说。

她们。我没那个本事，也不会自找麻烦。」

「我相信你。」她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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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前跨了几步，停在风衣男面前，微笑：「嗨，同学。」

「这可不好说，」杨容了笑容，「至少，还有臭虫这个婆的男人在呢。」

杨容在袋中的双手了一。

杨容也未回避他的目光，几乎只一瞬的时间，他便想起了当时他早就留心的、钟月报名诚报校园记者时的那篇报导。文中的主角，外型特十分明显。

「你是小月的朋友？」杨容又说。

「她既然如此选择，我又能说什么？」风衣男微微冷笑，缓缓站起，扬长而去。

这天原是杨容的上班日，趁完稿的时间匆匆赶下来与钟月见面的。因此聊开了之后，他便得回台北。

「你想说什么？」

「你该不会是觉得我长得很像金城武，想跟我要签名吧？」杨容说。

钟月噗哧一笑，雾霾渐渐散去。

风衣男终于移动了目光，略垂下来。

听到钟月的名字，风衣男肩膀微微动了一下。僵持了好几秒，他才终于开：「我大概知你是什么人。」

杨容静静说：「对不起，小月，我不该瞒你打赌的事。我没告诉你真相，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他的语音哽哽的，钟月不禁心中一动。

杨容站在校园僻静的路树旁，地拥住了她。她拽着他的衣角，到像是要揪下一块布来。

「她和我提过。」

杨容望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双眉微微聚拢。

「我只知，你是欺骗她的人。」风衣男音频极低。

「嗯？」

「今天……她在哭，」风衣男又说，「这也是预料中的事。」

钟月把这句话解读为他是相信她了。而她呢？

惠大钢琴王，就是前这傢伙吗？

「喔？她是怎么说的？」杨容挑眉问。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