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容倒是一派自在，负手站在一旁看钟月和同学拍照。韩心的妹妹忆也被母亲带来参加毕业典礼，年仅五岁，相当不怕生，咭咭咯咯的吵着要一起拍照，童言童语没停下来过，逗得一群女大生乐不可支。

「忆这孩真得人疼。」一个同学开心地对韩心的母亲说，引得她骄傲的笑容。

「谁说一定要是活泼开朗的孩才讨喜？」杨容说，「像你这样文静也没什么不好啊。若要学别人，那也只会让自己活得压抑，不会快乐的。更何况……」他嘴角勾起，「就是有人会喜像你这样的女孩。」

钟月语音方落，就听到许盈翠的大嗓门从前方传来：「小月，你还不来拍照啊？」

他毕竟与白鸿砚不同──钟月忽然这么想着。只要细细回味，就可会到自从他第一次下笔写信给她，每封信都是在与她心；因为心，彼此才会特别。

钟月红着脸。许盈翠仍掛着那讨厌的笑容，说：「真是看不来，原来你这么不简单耶！」

然而想到那些信，她心中却忽地隐隐浮现了一丝不安。她从未仔细问过杨容是从哪封信开始代笔的的，内心莫名觉得别问得这么清楚比较好。她摇摇，下意识地回避那丝不安，只想好好享受这样的当下。这样全心全意地相信前的他，才最是放松的状态。她勾住了杨容的手臂，斜倚在他肩，两人静静看着前方草地上，一群群穿着学士服嬉闹拍照的毕业生，像是停格在记忆中的好画面。

杨容望她一，没有发话，待钟月的同学都拍完照散去了之后才对她说：「你怎样不得人疼了？」

多少，但……谢谢你这么说。」

「我啊。」杨容笑着附在她耳边说，不假思索地，「小月，你对自己太没信心了。你不擅长说话，你内向怕生，那又如何？为什么我们非得和其他人一样？你或许并不喜自己，但何不接纳自己，找到你最舒适的方式，用自己的风格自在地活，这样就可以了。」

他俩都并未察觉，远远悄立草坪那端，静静注视这群毕业生笑闹的、披黑长风衣的影。

许盈翠一脸贼笑地瞅她，「偷偷了男朋友也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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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月横了她一，「告诉你嘛？」

「啊！来了。」钟月携了杨容就往同学聚集的地方奔去。

「是校外的吗？社会人士？」许盈翠压低了声音问。

「你再说！」钟月拍了她一下。

「谁会喜啊？」

钟月抬瞅他，不禁也了微笑。她心底洋洋地，并非因为蒸人的暑气，而是一知心知遇的刻受。这一瞬间，她觉得和他是那样地亲，彷彿她从很久以前就预料到了，有朝一日她将与他相见，而彼此的熟悉像是从不知几世前的知遇绵延而来的。

「我很怕生，不会主动和人打。见到陌生的长辈也不敢打招呼，常因此被骂。」钟月说，「要怎么成为那讨喜的孩，我怎样都学不会。」

「真的，」钟月低声说，声音却只有杨容听得见，「而我以前就是那不得人疼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