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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你这杀不尽的泼贼!你若识相的便将我夫妇放回去,倘若叫我父亲知道了,需将你们梁山兄弟千刀万剐。”武松闻言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蔡京狗贼之女,怪不得生得如此腌臜。”
富安在一旁止不住讨饶道:"好汉饶命,休要与这善妒恶妇一般见识,求好汉饶过性命啊!"武松怒道:"你与人为奴,为虎作伥,做下这伤天害理之事,今日却饶你不得!"言罢手起刀落,只见"干鸟头"这颗鸟头,已滴溜溜滚在一旁。
蔡氏只吓得面如白纸,见武松眼光向她扫来,见头势不好,却待要叫,早被武行者把脑袋揪倒过来。两只腿踏住蔡氏的两只肐臂,扯开胸脯衣裳,从刘明手中取过一把尖刀。说道“你若不是蔡京那个狗贼的女儿还则罢了,蔡京狗贼与我水泊梁山仇深似海,今日被我撞见,就更饶你不得了!”说时迟,那时快,把尖刀去胸前只一剜,口里衔着刀,右手去挖开胸脯,抠出心肝五脏。又肐察一刀,便割下蔡氏之头来,血流满地。
那边张若芸并秦宛三女使都掩了脸尖叫,见他凶了,都不敢动,知道今日大事不好,只得随顺他,个个只等受死。高衙内更被这遍地血污唬得是屎尿齐出,一时间野猪林内骚膻污臭之气直扑人鼻。
林娘子原以为高衙内是个胆大包天的人,想必定是个好汉,不成想武行者刀斧尚未加身就被吓得屎尿齐流,端的是个无胆鼠辈。想起往昔时还曾觉得他还算是个人物,不由悔不当初,恨自己竟无半点识人之能,气的直要咬碎一口银牙。忍不住娇声辱骂道:“大丈夫敢作敢当,岂有似你这般贪生怕死,苟且偷生的鼠辈乎?”
更兼那日丈夫林冲虽狠心弃她而去,但他毕竟尚在人间,直至此时她方才知道,原来林冲早被奸夫高衙内害死,一时万念俱灰。她知此事虽是高衙内一人做下,但归根结底是她与高衙内通奸,这淫徒欲要与她做长久夫妻。自己一命抵一命尚死不足惜,眼见亲妹也要命丧当场,心下大为不忍,急叫道:"叔叔,此事与家妹无关,妇人与他人通奸按律杖责即可,万请留家妹一条性命吧。一切罪孽全因奴家而起,你要杀,便杀奴家一人吧!"
武松听得这一声"叔叔",心中一动,不由想起当年那人。向张若贞看去时,见她眉目间与那人果有几分相似。又见她不顾己身,死到临头还要一意维护亲妹性命,这份舍己为人的拳拳亲情,倒令他想起了自家兄弟二人亦是如此相亲相爱,心中不由好生感念。
不由冲林娘子道:"你便是张若贞?"林娘子万念俱灰之下,原本清澈的目光早已散乱无神,竟毫无惧意,只道:"正是!"武松点点头道:"既是如此,某家便放过你妹,一会儿来杀你祭刀。林冲哥哥灵魂不远,看兄弟与你报仇雪恨!"
武松见张若贞得知林冲已死时惊讶之情不似作伪,料想林冲之死必与她无关必是高衙内一人所为,坦然赴死又有高衙内这贪生怕死的鼠辈所反衬,令他刮目相看。不由在心中惋惜道:“看此人倒是个女中豪杰,可惜一时行差踏错,倒是饶她不得。”
好叫各位看官看个明白,今日若是打虎的武松,早擒拿奸夫淫妇去报官也。倘若是行者武松,便是有一百对奸夫淫妇也杀了,可如今武松已然功德圆满,更兼平日里
参禅悟道不愿意多造杀孽。见张若贞半分儿不惧,心里便有了三分好感。
正是:莫思身外无究事,且尽身前有限杯。善恶到头终有报,高飞远走也难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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