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鬼的愈加消瘦。但他的一双眸却前所未有的清澈。他就像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夫。在田地里活累了，他会喝一酒来解乏。但长年的劳作，又在他的上留下了不可恢复的顽疾。

“秦越，以你的聪慧应该早就猜到了，我选中的人就是你。”

“是我的父亲？”秦越追问。

秦越的眉再次皱了起来。

“镇塔七层的造化，果然非同小可。”秦越忍不住低语。

在佛门僧人中，佛法无低之分。但佛法演化的神通，却存在着弱之别。无涯乃是万佛山的九乘金佛。他的神通手段自然还要于八乘无相佛祖。

也复刻不来。

“咳咳咳……”

老酒鬼又咳了两声后，缓缓说：“因为留给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

“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秦越缓缓转，看向那个他最熟悉的邋遢老者。心中说不是何滋味。

“其实，我最初选定的救世者也不是你。”

“除了《太古天解》，那里还有一万佛山的佛经——《无涯苦海》，其中还记载着八十一式由佛法演化的神通。”

老酒鬼了一大烈酒。而后又重重咳了几声，他盯着秦越的睛一字一顿：“为了对抗灭世之劫。”

“哼，救世者！”秦越微微摇。“我没有救世之心，更无救世之力。你又选错人了。”

低沉的咳嗽声打断了秦越的思绪。

“不！越儿。我曾对你说过，每一位修真大家都有自己的。你的虽然注定与镇塔七层的造化无缘。可这并不能说明你不是救世者。”

“选中了她……”秦越低声重复了老酒鬼最后的几个字。

秦越没有立刻转，他不知该以一个什么份再和那位老者相见。他们师徒的缘分已尽，但秦越也并未将对方看作是仇人。

来自山上的悠长钟声传了下来。秦越缩的眉缓缓舒展开，他那如刀刻一般的脸庞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秦越沉默了。他在前的这位老者边待了二十年。其实对此也早有猜测，而今天，他终于听老酒鬼亲说了这个秘密。

两人就在佛脚下这么沉默的站着。时间似乎悄无声息的停了下来。

沉默良久，终是老酒鬼先开：“当年，你就在这里清醒过来。我也是在这里封印了你的记忆。”

“秦澜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对《无相真经》有所领悟，足见她的佛非凡。这样的天灵修士在修真界凤麟角。所以无相选中了她。”

见老酒鬼没有立刻回答，秦越又补充：“闯镇塔不会这么容易的。是你们有意放我妹妹去的，对不对？”

老酒鬼没有否认。

他不用回也知来人是谁。能悄无声息的现在他后的人，整个修真界也没有多少！何况他对这咳嗽声太熟悉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七层的造化应该是《太古天解》吧？”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再次打破沉默。

得了七层的造化，便相当于得了无涯金佛的真传，外加一《太古天解》。

秦越的心大震。他很清楚《无涯苦海》为何。那可是万佛山的无涯金佛所著的佛法典籍。

老者的脸上一抹浅笑。“不错，但后来我发现，那位救世者应该不是他。所以我又选了你。”

“可我猜不透，万佛山选我们秦家兄妹到底要什么？”

因为秦越自知，以自己现在这实力还不老酒鬼的仇人。此外，他与那位老者相伴二十载。二十年的师徒之情不可能一笔抹去。

钟声并不太响，秦越一直等九声钟响过后才缓缓开，“你们为什么会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