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提起曳地的裙摆正上阶，却被路过的太监拦住了。

“啊，望人饶恕才的多嘴。这槲仙居以前住着个六公特意关照的主儿，但是犯了件重事儿被拖去杖毙了，连着这槲仙居也被封了，原先在此的服侍打理的侍女也被打发到凌珞园去了。”小太监急忙跪下磕，“近来太监国后大整人事。才先前因是邢公公手下的，便被分了来看守此地。”

“走罢，去槲仙居看看。”

差十几步路便要到槲仙居门前，卓尔忽地听闻右手旁那条狭小的巷传来一阵打骂声。

“放开我！”小家伙上下蹦跶着还不忘张牙舞爪地蹬着挂在空中的小短。

那太监还上前阻拦，此刻却被允嬅双手挡着扬声质疑：“大胆，她乃安怀王的越人。初金陵城自是好奇得。这位公公，你这般阻挠是何意？莫非，这槲仙居有何禁忌？”

——隐隐还有几声小孩的叫喊。

谁知小家伙扑腾着小爪便要来扯她的发髻，却被允嬅及时甩开了。

“喂，你还好么？”允嬅俯扬手查看那缩成一团的小家伙。

跌坐在地的小家伙咬牙切齿地再度瞪了卓尔一，下一刻也不回地跑了。

“人？”允嬅转过直视着卓尔，一脸莫名其妙。

卓尔蓦地转过，“如此，我们便不去了。”

二人走了那条巷，到了拐角，便瞧见了一群板还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的着太监服饰的人正蛮胡言肆意将一个小小的缩在角落的影踢打辱骂着。

卓尔眉蹙，仿佛瞧见了幼时的自己。

一旁的允嬅见状，心亦是不快的，不等卓尔吩咐便上前呵斥呼散了那一帮仗势欺人的家伙。

小太监闻言，忙继续磕连声谢恩。

只见卓尔愣愣地望着小家伙跑远的背影，角却漾开莫名的笑意，愈发让人捉摸不透。

掂了掂他的手，卓尔悄然松开，凑近小家伙，有些好奇，“你是谁？”

“人？”撑着纸伞的允嬅见她再度止住了脚步，不由得疑问着。

允嬅不明所以，只得拾起方才落在地上的纸伞，跟随在她后。

“人要去看看么？”允嬅问。

“哼哧哼哧——”小家伙脏污的小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睛死死瞪着卓尔，像极了一只防范心极的小恶犬。

卓尔立在原地，不曾转。

“且去那边瞧瞧。”

被允嬅连连问有些懵的小太监忙低谢罪，虽然不曾听过什么越人，但是这安怀王的名却是尤为贯耳，自是不敢多得罪。

允嬅抬声继续问：“那你倒是说说，这槲仙居为何不得？我家王上可是最越人了，要是让他知晓你个才胆敢拦着主的路……”

不曾想小家伙一把拍开了允嬅的手，猛地起跑开，一不留意却撞上了卓尔。

“哎——”允嬅见卓尔躲闪不及被撞得险些没站稳，忙上前扶了一把随即快跑几步便将那小家伙三下两下抓了一把衣领，逮了回来。

见雨势骤然变小，允嬅狐

“不知，凌珞园在何？”卓尔扬眉，淡轻轻吐字。

“这位姑娘，你……”

卓尔轻步走近，捉住了小家伙的手，却明显受到他包骨的质，她的眉蹙得愈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