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去他不少疼痛；还有一次是他们寒假到海拉尔河河去砍红柳枝，回来的路上，在一个荆棘丛遇见了二只狼，乌疤吓得，冉大拿着一擀面杖的树带他退着走，那两只睛冒着绿光的狼一直尾随他们，直到他们退到开阔地带才没打采地离去。

冉大家的香自然也飘了乌疤的鼻里。乌疤几声大哥喊得亲切人，又问他家烧了什幺好吃的？冉大偷偷地带了一块熟给乌疤，乌疤没几就狼吞虎咽地下了肚，吃过了才问这是什幺，怎幺这幺香？冉大说你吃了还问这幺多什幺，莫不是你想害我？乌疤有心计，回家把这事对他娘说了，并说这事有些怪。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此事引起了农牧场保卫科赵科长的注意。赵科长外号二驴，被人冠之以二驴的，说明此人有驴脾气。驴儿老实，可一旦发起火来，蹶撂得像燃的鞭炮，噼噼啪啪地响，驴前面再加上个“二”字，更是火爆得邪乎，就像青霉素加上可的松，注到肌里，炎症里的细菌就会没命地逃亡一样的理。一九六零年的夏汇之际，漫山遍野的雪被风化了，当饥辘辘的牙克石镇的居民涌狍河农牧场八队的麦田拣麦穗时，赵科长于阶级意思的考虑，害怕阶级敌人混拾麦穗的人群搞破坏，就带领一帮人骑在原野上狂奔，鞭所到之，拾麦穗的人抱鼠窜，有人骂：“掉在地里的麦穗不让人拾，岂不白白地烂了？这东西肯定是二驴。”农牧场的人去喜桂图旗政府所在地牙克石开会，人们纷纷打听那骑驰骋的二驴是谁？从此，二驴的名传遍了整个喜桂图旗（现在改名牙克石市）。赵科长的官号在农牧民的中渐渐地消失了，私下里冠之以二驴的名，有些资格老的人竟当面直呼其为二驴。赵科长虽然脾气火爆，但却心细，冉老擀家经常飘香，说明冉老擀家多，可他家今年没杀猪，最近农牧场没杀也没宰羊，冉老擀家哪来的？凭他那每月四十几块钱工资，谅他也没有那幺多钱从狍河镇买回半扇猪来，这事得认真查一查。

冉老擀是老实人，格直得像擀面杖，也像擀面杖一样的沉实。他看看惊慌失措的妻，又看看十二岁的长冉大和他下面的三个兄弟一个妹妹，脊梁直冒冷汗，心思他这一走，娘儿几个怎幺活？同时也知这个灾是躲不过去了，对这些人只能顺着来，万万不能戗了，戗了他们，吃苦的只能是自己，他不慌不忙地从柜里端一盘摆在赵科长面前，着带有山东音尾的东北话说：“赵科长，杨事，你们尝尝这是什幺？”赵科长也没谦让，拿起筷夹了一块放中，一边嚼一边招呼杨事倒酒。等三杯酒倒好了，赵科长说：“好，好，肯定不是黑瞎，那酸了吧唧的。”说着他又夹了一块放嘴里，腮帮鼓鼓的也没耽误说话，“冉老擀，你胆也太大了。把这杯酒喝了，跟我走吧，送你去该去的地方。”冉老擀迟疑了一下，还是端起了

二驴虽然暴躁莽撞，一旦侦破起案来，却步步生。这日他带上杨事来到冉老擀家，这样，谈话有人作证。冉老擀开门见是保卫科长，心猛然一惊，知大难临，他作镇静，笑着把二个保卫科的人请了屋。然后向淑贤递去一丝忧郁的目光。

经过一番打探，从打更人的中，赵科长得知冉老擀父前阵曾接连二天半夜三更从莓饶沟回来，还拖着个小爬犁。既然能当保卫科长，此人肯定有鹰的力和狗的嗅觉，他上分析冉老擀得获得了什幺，在大兴安岭地区，需用爬犁拖两趟的只能是熊、或者罕达罕。而这两样都是国家保护动，打一只熊的问题不太严重，罚款和纪律分就能应付过去，真的是打了罕达罕，那可是要蹲笆篱的（笆篱，意即监狱）。

乌疤娘是长妇，没吃到冉家的，心里有些怨气，有事没事地把冉家的香说得天坠，说莫不是冉家煮了龙？当时，兴安岭地区有天上龙地上鹿的俗语，说这二是天下味。鹿人人都知，龙却被误解了，以为是传说中的龙，其实那是一叫飞龙的鸟，老叫松，其鲜无比。

二驴从怀里掏一瓶粱大曲酒放在炕桌上，“冉老擀，把你家的端来，我们三个来喝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