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老莫和127touniu失踪的事，在农牧场沸沸扬扬地议论开来。没人知dao究竟发生了什幺事，有的人甚至推测老莫带着那127touniu投奔苏修去了，说他被打成右派肯定是一肚子怨气，趁着暴风雪的机会逃走了。多数人对韩大bang子这无知的言论嗤之以鼻，但有的人却相信韩大bang子说的话：127tou这个礼wu不算少，苏修说不定能封他个官职当当。乌疤在索尼娅shen边也说过类似的话，索尼娅眉tou皱皱，“你不是初中毕业吗？说chu的话怎幺像个文盲，苏联离这儿多远你知dao吗？一千多里地，遍地大雪，走不到就冻死了。”当然，乌疤说这话的时候冉大niu不在，要不然拳tou肯定会落在乌疤的脸上。

冉大niu已经好几天没到索尼娅这儿来了，他几乎天天都呆在王瑞娟家。王瑞娟听到老莫失踪的消息，当场就yun厥过去，老师们把她送到卫生所抢救，之后，她在家躺了三天，nai水也干涸了，三个月大的小丫饿得哇哇哭，最后只得改喂niunai。冉大niu天天忙得脚板不粘灰，有时候还会把索尼娅喊来一dao帮忙，索尼娅和王瑞娟本来就是同事，又是有共同语言的朋友，自然也愿意来帮忙，可时间长了，又都是烧饭洗衣的活儿，时常把衣服弄脏，忙着忙着，生xing爱整洁的索尼娅就有些厌烦。冉大niu见状，也就不再喊她，但也没埋怨她，都说是久病床前无孝子，为一个朋友忙乎又能jian持几日？理解吧！

当五月的夏季风翻过大兴安岭给呼lun贝尔草原脱黄换绿的时候，生产科安排冉大niu去暖泉屯蹲点，帮着那儿把牧业生产恢复起来，同时也帮助牧业二队建立新的nainiu档案。盟农牧guan理局鉴于狍子河农牧场遭受的损失，从其他农牧场无偿调拨了一百多tounainiu支援狍子河农牧场，需要为这些nainiu检查shenti并建立档案。（无偿调拨nainiu给其它场，这在如今市场经济的年代近乎天方夜谭，可在那个年代却是极为正常的事，没人认为这样不合理，他方有难，支援是应该的。）

冉大niu临走的时候，央求索尼娅能经常帮助王瑞娟，说她一个人带四个孩子实在忙不过来，如果是一个健壮的人，她还能应付，可她太瘦弱了，会累倒的。索尼娅答应了，但在冉大niu看来她答应得有些勉qiang，想想她爱整洁的习xing和脏兮兮的家务活，冉大niu觉得索尼娅能答应下来已属难能可贵。

冉大niu到暖泉屯二个月后的一个黎明，人们还在梦乡，冉大niu被邢队长推醒，睡yan惺忪的他问有什幺事？邢队长说老王tou放夜牧，发现了那群niu的下落。冉大niu猛然翻shen起来，问在哪儿？邢队长说在笃斯沟，老王tou在外面等着呐。冉大niu快速穿上衣服，和邢队长一dao走向ma厩牵ma。路上，冉大niu问老王tou怎幺发现的？老王tou说：“昨天晚饭没吃好，肚子饿了，想去笃斯沟找点笃斯吃，还没到长笃斯的地方，就闻到一gu臭气。起先我没在意，等我到了长笃斯的地方，发现笃斯还没长熟，酸得倒牙，垂tou丧气地回来。这时觉得臭气更重了，就爬上小坡看个究竟，实在看不下去……”老王tou停止了叙述，冉大niu急切地问：“怎知dao是那群niu？”老王tou说：“你去看看就知dao了。”三匹ma结伴奔跑了几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笃斯沟山口，冉大niu看看表，时间是三点多钟，东方的云层已经chu现晨曦，山川清晰可见。

站在笃斯沟中央的一个小山坡上，向一个背风的不易被发现的小山沟望去，冉大niu的心顿时直溜溜下坠，他看到chu2目惊心的骇人场面：只见沟堂里一堆一堆地布满了niu的骨架，整个山沟恶臭熏天。冉大niu不顾一切地在niu骨架中搜寻，但没能找到大黄的niu角，他问追随而来的老王tou，“怎幺看不见大黄的犄角？”老王tou说：“大黄老了，早已不是touniu，去年就被宰杀了。”他又问老王tou，“能不能在骨架中分辨chutouniu。”老王搜寻了半天，最终在一堆挤在一起的骨架中看到了touniu的犄角。冉大niu飞速奔了过去，他看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一个人的骨架散落在touniu的旁边。他哇地一声哭chu来，shenti不由自主地跪在老莫的shen边。他跪下的时候，伏在尸骨上千万只的苍蝇，嗡得一声飞起来，整个山谷遮天蔽日，臭气像恶浪阵阵袭来。邢队长拉起冉大niu就走，冉大niu不愿走，邢队长大声呵斥：“这儿毒气太重，你想死在这呀！”冉大niu这才极不情愿地随邢队长离开。

真相揭开了。想象得chu，那群niu在逃离畜圈后，无目的的奔跑，老莫jinjin地跟在后面。niu群跑到笃斯沟后，在这个避风的小山沟里不走了。老莫知dao这儿的危险，始终和touniu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