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受到余读情绪的微妙变化，也是叹息：“当年那群是非不分的家伙，站在德制上，往死里迫你们，实在是……”

“没有没有，但凡有选择，老衲更愿意去山静修。这里每天都有海拍墙声，一开始不习惯，吵得老衲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现在才好多了。”

“无需这样，自在些。”老僧拍了拍余读肩，“啧，年轻就是好，长得又又壮实，好的。”

余读了一气，“关老。”

“那就是晚辈看错了，关老说没有就是

余读沉默片刻，笑了笑，也是抬跟了上去，“传言关老当年也是迷倒无数仙神女的男，今日一见，果真风采不减当年。”

“关老其实可以把脸上的笑意收一收的。”

往事可回忆，故人不可追。

曾经，也有一位老人如现在一般挡在他的前，将一切苦难与危险揽于自，只为给他求一条活路。

余读看着面前这位瘦小的老人，鼻不禁一酸。

，为前辈先驱分忧，世间生灵皆有责任，何人不可？何人无不可。”余读正襟危坐，板笔直，“若是惧怕那些闲言碎语，晚辈此时就不会在这里了，也不会得来关老的一声阿余了。”

“呵呵，相而已，老衲不在意这些的。”

老僧说着，便是缓缓走。

余读立起，“荣幸之至。”

老僧态度，但对待余读却异常和蔼，如同一只护崽的……老母。

“没有吧，老衲一向被人称作苦相的。”

“晚辈知，世间琐碎言语，轻如鸿，但可以三人成虎，汇聚起来的力量重如泰山。”余读神熠熠，“但晚辈行事，但求问心无愧。至于他人言语，那是他们的自由，晚辈也无法剥夺，就随他们去吧，就当是一场又一场的心锤炼。”

诚然余读的心沉稳如一汪老井清泉，少见涟漪，听闻此言也不禁躯一颤，连忙阻拦：“多谢关老抬，但还请关老莫要再说这些玩笑话了。”

“关老以一人之力，守此无数岁月，退无数来敌，真是完契合了那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余读观鼻，鼻观心，完全不敢搭这个手山芋般的话茬。

“儿孙自有儿孙福，况且老衲早已家，不甚关心族中事宜。”

老僧走到余读边，抬起手，微微踮起脚，才能拍到后者的肩膀，“在老衲边，不用这么拘谨，放松些。”

老僧摇，“家人不打诳语，这是心里话。”

老僧微微眯起睛，语气却是柔和下来，“没事，在此地，老衲护着你，不用怕。”

老僧微微抬起，好不容易才有所舒展的老脸又皱了起来，“枯守此这么些年，遇见个合顺心的后辈，还不允许老衲说句心里话了？好大的威风啊。”

“你是读书人，更应该知言语的力量。”老僧轻叹一声。

“关老有几位族中后辈都很优秀，在各书院学，江湖山，仙宗神里各有建树。”

老僧对这位才第一次见面的年轻读书人实在是越看越喜，忍不住说：“要不是无法离开这里，老衲还真想破例，当一回护人。”

余读赶忙开：“还请关老莫要再提，不必为了那些人破戒，不值得。”

余读刚想稍微矮下形，让老僧不用踮脚，却被老僧扶住肩，止住了形。

“你这孩啊……”老僧心里慨万千，最后还是默默唱了声佛号，站起，“陪老衲走走吧，散散心。这里的风景可能比不上其他地方，但也勉凑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