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顾清菱把家给姚大夫人后，立就收拾东西走人，净利落，姚大夫人也不是没怀疑过，但谁让顾清菱是长辈，即使她心里怀疑顾清菱私吞了姚家的家产，她也没证据。

以后，姚大夫人才知，这姚家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不钱的。就是要吃一个，也得十几文钱，更不要说一日三餐，各房各院的日常开销，那加起来，更是吓人。

“啊，不是吧？”姚二爷震惊，“怎么可能只有那么一钱？娘，其他的钱呢，其他的钱去哪儿了？”

多少，姚二爷不太清楚，可从他有记忆力开始，他们姚家一直是堆金积玉、富埒陶白、穷富极贵、繁荣至盛的样，他就没见自己家为钱过心。

一个当家主母，账上却只有不足千两的白银，那她……

“去哪了？你们还好意思问？”顾清菱冷哼一声，说，“自你们爷爷过世以后，这姚家的爷们，有几个有个正经差事？是你们爹，还是你，还是你大哥？”

与此同时，姚大爷望向了姚大夫人，只觉得心疼：他知他娘不喜他娘，却没想到，他娘居然会在这事情上摆了他娘一。

“呃……”姚二爷一僵，“可……可我爹在世时，我们还是伯爵府，还享着七百以上邑；就是我哥，他不也是爵爷，享着五百的邑吗？再不行，祖上留下的那些田啊、地啊、庄之类的……七七八八加起来，也不少吧？”

现在把这些说来，也只是不想某些人往自己上泼脏。

把柄已经送到了人手里，就只能受着了。

姚大夫人惊讶，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顾清菱：不是吧，老太君居然……

所以他还真没想过，姚家有可能已经没钱了。

当年开国侯还在世时，姚家甚是风光，别看只是一千邑，但开国侯拥有颇多私产，又有帝王时不时的打赏，再加上侯爷夫人嫁来时，万里红妆，姚家可谓是真正的“堆金积玉”、“万贯家财”。

尤其是他自己，打小镶金嵌玉，享受着富贵如云的生活，本就不用为钱财心。

“哼！你只看到姚家家大业大，极是风光，却没有看到这些风光都是靠什么支撑的。今天我就好好跟你们算算，姚家到底有多少钱。”顾清菱说完，直接喊了账房过来，让他们拿着算盘，当着面和大家算起来。

可再有钱，也经不住有人“挥霍”啊。

如果老太君要“怪”她，她也只能着上了——没办法，谁让她手里没钱，填不动这个窟窿呢？

一个，当时侯爷府极大，需要的仆数量也非常大，那么每年需要消耗的奉禄自然也是一大笔钱；一个，别看侯爷跟侯爷夫人都是有钱人，但他们自己并不是特别擅长经营之人，只不过他们自己有钱，足够他们自己罢了，一时也显不什么；另一个，既然为侯爷府，那么与之往来的权贵也极其之多，需要的人情往来也就更不用说了。

就在姚大夫人以为自己要被训时，不想顾清菱却轻轻“嗯”了一声，说：“嗯，老大家的说得没错，当初我我把姚家给大夫人的时候，我们姚家的账上，确实只剩下了不足千两白银。”

就姚大爷上爵的那奉禄，本就不够养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