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小倌去禀报了老板，老板此刻一摇一晃的从楼下走下来，是个微胖的老，瞧着晏殊：“这位客人找老朽有何事？”

“买卖？”赵老板蹙眉：“客人要买隶？”

他的手指凉的我往后一缩，他扣住了我的背，低声：“你知我这次为何放过镜莲公主吗？”

晏殊笑：“没关系，我这次来只是来一桩买卖。”

他低眉对我笑，眉角梢都是冷意，“我和骊城伟大的王后打了个赌，就赌她的骊城王会不会亲手将她和宝泽给我。”

十五年前，城墙之下？我记得听人讲过，那个时候王后带着晏殊卖葬夫被路过的骊城王看见了，心生怜悯救了下来，那时晏殊好像是六岁。

“确实是买。”晏殊在灯烛下吊着眉，盈盈笑：“不过不是买隶，而是买赵老板。”

老板微微一愣，：“客人认识老朽？”

他拍了拍我的背，满意的：“今天想吃什么就多吃，从明日开始我会派人照料你的所有饮，骊城里的一都不要喝了。”

晏殊转过看他，微微眯，“赵老板别来无恙？”

他果然什么都知，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在警告我，他的底线在那里，让我不要试图去逾越。

台下极静片刻，哄然暴动。

我侧看他，明明在笑，睛却冷的怕人，刀刃一样。

赵老板明显记不得了，将晏殊看了一遍又一遍。

我忍了许久，终是问：“你想什么？”

晏殊揽着我便了楼，睚眦必报，他居然记了十五年……这样一个人都不放过，他会对宝泽手下留情吗？

我脊背一凉，听他不带语气的：“因为你没有连同宝泽一起放走，奖励你的。”

台下哄笑，晏殊在台上整着袖，低眉一的笑了，角一，眉一挑，都不抬：“老板呢？”

立刻便有人附和：“红齿白，腰肢柔，好品相！人开价是多少？”

晏殊缓又慢的抬看他，“赵老板不记得了吗？十五年前城墙之下，你曾过二十个铜板买一个六岁男孩。”

有人了一声，“来卖的还是来买的？懂不懂规矩！”

我听到铜板急速略过的声响，唰的一声，有什么红的溅了来，落在台上一名男的脸上，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赵老板脸一黑，晏殊却笑的越发开心，从袖中摸一枚铜钱：“价一个铜板。”指尖一弹。

“算是。”晏殊负袖笑：“十五年前我们曾过买卖。”

晏殊转跃下台的一瞬间，赵老板颓然倒地，从楼梯上噗通通的了下来，咽上铜板大的，潺潺的冒着鲜血。

“哦？”老板将晏殊从上到下的打量一番，笑：“客人玩笑了，瞧你年纪该二十左右吧？十五年前你才多大，怎么会与老朽过买卖？”

台下便一的静了下来。

他忽然伸手捂住我的睛，：“不要用这神看着我，人人都可以，但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