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轻又轻的了一句，“我想镜莲了，她跟我说好了会很快回来……”

殿里闹哄哄的忙着，我又站了半天得知宝泽已经没事睡下了才退了大殿，一个人愣怔的走回来竟已是夜快明。

像是一把刀吞腹中，我低坐在那里，疼的泪一晃晃的要坠下来，五脏六腑没有一舒坦，“对不起……”

“对不起。”我欠宝泽和镜莲的，她就死在我前，死在我怀里，她到死都在为自己伤了我难过，她是那么真心实意的待我，不论我多不想承认，我都不能否认我害死了她。

就跪坐在地上，双手小心翼翼的护着烛火，曳曳的光照亮他的眉，微蹙的眉，严肃又认真，他在那烛光之下生一层薄薄的光，静谧的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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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推的踉跄，磕在桌角上站住，呆呆的在那里站着看娥御医忙忙碌碌的，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才有人过来对我：“你还杵在这里什么？还想再气死王一次吗？”

有蒙蒙的青白从天际透来，这快完的夜里起了雾气，轻白的像烟，袅在夜里。

我坐在那里像哑了一般，不知该讲些什么。

“我真恨你啊……”宝泽抓的我又，尖尖的指甲抠在我的掌心里，恨不能攥血，低声笑：“明明……说好了的。”

“宝泽……宝泽没事了吗？”我忙拽着她的袖问。

“苏谢！”他依旧死死的攥着我的手，嘴发紫，狠狠的盯着我，“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你不是救过晏殊吗？这次我要将他开膛破肚给你看！就算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靠在罗帐里笑的虚弱，安安静静的跟我说：“我明白的，即便是换心也不一定能活的了。”

她温温的血和她冰冰凉的手指，她问我，苏谢我要死了吗？

他恨我，恨极了。

他居然还在等我。

“明明……镜莲对你那样好，你却害死了她。”宝泽攥着我的手指一寸寸的发颤，声音都颤的问我，“为什么？她当你是朋友是妹，真心实意的待你，可曾亏待过你？你为什么要害死她？”

“对不起……你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宝泽指甲狠狠的抠我的掌心里，愤怒的随时会散掉一般，一字字对我：“你把镜莲还给我，还给我啊！”

“对不起。”我除了这句话，再讲不其它。

他搐的越来越厉害，一气就噎在，侯在帐幔外的小娥慌忙过来，一把推开我，糟糟的喊：“王！王……”

小娥甩开我的手，怪气的：“你觉得呢？”

我走上回廊瞧见药房里竟还亮着微弱的灯火，忽然想起来晏殊，了几步推开门，在微弱的光亮中看到了他。

他浑搐的厉害，我赶忙扶住他，手足无措，“宝泽……宝泽你不要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