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收点利息

裴舒言向学校请了一星期的假，蜷缩在沙发上厚着脸pi拨通一个又一个朋友的借钱，三五天过去也只筹到了二十万不到。

xiong口烦闷地快要炸开，她买了一罐啤酒，走上chu租屋的天台，黑漆漆的天幕上挂着几颗星子，工地的she1灯穿过云雾，制造着光污染。

冰凉的空气里混着灰尘的腥味，她眺望着已经没有人了的cao2场，接通了姨妈的电话。

“是裴舒言对吧？”电话那tou传来cu野的男声，塑料的普通话夹杂着乡音。

她立刻警觉起来，“你是谁？为什么在用我姨妈的号码，她人呢？”

“谢玉芬她有没有事取决你还不还钱！我们现在就在她家！”音调顿时提高，语音切成视频，几个五大三cu的野汉子坐在姨妈家的红木沙发上，姨妈红着yan睛，却qiang撑着安wei她，“没事，小舒，姨妈知dao你不会去zuo网贷这zhong事情，这一定是弄错了。”

“弄错什么弄错，赶jin叫你侄女还钱！”

裴舒言shenxi一口气，qiang迫自己冷静下来，再往前一步，脚下即是万丈shen渊，她已经退无可退，夜幕如此幽shen难测。

就像秦衡泽的yan睛。

既然退无可退，那便只能去求他。

裴舒言淡淡承诺一星期之内还清所有欠款，直到看着视频里cu鄙不堪的男人们离开姨妈的房子才松开攥jin的拳tou。

那罐喝剩的啤酒已经被踩瘪，liu下一滩黄se的yeti，辛辣的余味还蔓延在鼻腔中，伴着泪水的酸涩。

十五年了，怎么活来活去，自己还是活成了当初那副落魄的样子，往事好像走ma灯，一幕幕倒映开来。

十五年前，八岁的裴舒言上午还穿着昂贵的制服格裙，从私立学校被同学们簇拥着chu校门，像天使一样从自己的小钱包里拿chu几张红票子，轻飘飘地施舍给路边脏污干瘦的叫hua子，保镖打开车门，抱着她坐进宽敞的劳斯莱斯里。

下午回到家，却看见爸爸妈妈被盖在白布下，她伸chu手去想掀开白布，一旁检察院的叔叔连忙制止，“夫妻俩是畏罪自杀，上吊死的，被发现时脸已经乌紫zhong大，小朋友不要看，会zuo噩梦。”

她被带chu熟悉的别墅，工作人员拿着封条粘胶水，贴上大门，告诉她，这房子变成了法拍房，不会再是她的家。

她混沌着，全无意识，没有见到父母的最后一面，也没有了家。在孤儿院呆了三天，来了个穿制服的女警察，旁边站着个梳中分短发的朴素女人，警察告诉她，她叫谢玉芬，这、是她的姨妈，虽然这些年一直和母亲断了联系，但她愿意收养她。

大手牵着小手，裴舒言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