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本意是想要个正式的自我介绍，再正式的告别，结果事情却向他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展了下去。

少年面上显几分不带攻击的好奇，“伤心吗？”

他不认为“黑之十二号”这个代号是自己的名字，同样也从未想过如果没有这个代号，自己应该被如何称呼。

直到他觉得黑之十二号沉默太久了，才歪着问：“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呢？”

“伤心是什么觉？”

难拥有一个名字，他就能摆脱黑之十二号的份成为一个人类吗？

“也许是心灵受到伤害吧。”

“……”

黑之十二号看到前晃的白发，再次移开了视线，他现在暂时不想看见福尔。

“但是你一直都没有回答我，如果不是听见牧神叫你黑之十二号，我都不知该如何称呼你。”

平心而论，福尔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因为他理解着世间一切的命运，并且从不追究底。但这样一个人却不知于什么样的理由，打破了往常保持沉默的惯例询问：“你怎么会这样想？”

所以他从未把名字当作一回事，也从来没有想过拥有新的名字。

“很难理解吗？”

挑眉，有些无奈地：“这也叫记得吗？”

黑之十二号似乎自己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愕然地睁大睛，一时没有回答。

“那就不用担心了，我既不是人类，也没有心灵这东西。”

言下之意，他不会伤心。

少年不确定的语气反而让他奇异的想要微笑，于是他勾起角，个充满违和的标准微笑，虚假的违和让那更像是嘲讽与讥笑。

一个名字能代表什么呢？

黑之十二号不再低，他直起目视前方，以一平常的语气说：“人类受神明护而降生，而我呢？我什么都没有。”

“我们一见面，我就自我介绍过了，我说Enchanté，我是福尔（Fortu）。然后就是问你，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金发的人造人开始绞尽脑的思考，他反而是不甚在意地接着刚才的话说，“我想知你的名字。”

不得不说那神情实在太有趣了，至少在福尔看来比这个世界烂俗的战争剧本有趣的多，于是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人造人的神变化，看着他收敛神情，低下去。

“不知。”

他抬了抬，看到福尔倾斜过来的脸颊，正对上那双以奇怪角度仰视他的银灰瞳。

福尔调整了下表情，眉间的锐意褪去些许，一个笑来，“你还欠我一个自我介绍。”

他垂下沉默了很久，微颤的睫遮住涌起的情绪：“我不知……”

什么都无法代表。

他的控制中枢好像了故障，嘴有了自己的想法，闭的双微张，鬼使神差地说：“黑之十二号不是我的名字。”

金发少年眨眨，又眨眨，直到窗的风将透的发起遮蔽了视线，这才如梦初醒。他将飞的发丝别到耳后，扭过，不太想回答，但是又忍不住想看看福尔的反应，又扭过来，结果正对上那双一直注视着他的瞳。

“那我的存在算是什么，只是段程序？”他说着挑了挑眉，”哦，或许连程序也不是，只是串

他向他询问。

不，并不可能。

突然地刨白让人造人自己都有措手不及，他到茫然，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但让他更加不知所措的是福尔接着的问题，并没有询问的缘由，只是说，“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