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在暗室里做我的玩物,但你不能真的成为一样玩物。”
“因为玩物总有失去宠爱或是用旧的一日?”
“你做纯然的玩物,太浪费了。”
肖铎听到后,不觉身上热烘烘的,从心里一直暖到四肢百骸。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冠头,还故意往精孔钻了钻。
“好贪心的一个人。要我做奴才,要我做奴家,还要我做玩物。又得替你办公务,又得服侍你起居,你兴致起来,还要玩上一时。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只一颗心的聘礼,可抵不过这些。”
谢危看他有了力气就胡闹,便抓着他的后脑往前一顶,将阳具顶进喉管,堵住肖铎这张跟了自己后越发伶牙俐齿的嘴。
“命也是你的,我活着时候,大邺也是你的,死了若有魂,也要你拘去。我是你的。”
——你也是我的。
肖铎哼着,开始用舌头伺候这个能带给自己无限安稳与快乐的男人。
如镜的月亮渐渐沉下去,太阳刚刚睡醒的清凉辉光照耀着。肖铎舒展在渐亮的光芒中,他大大方方受过月亮的审视,现在是太阳在审视他了,倘或天地不能容下他和谢危,那么就不要教日月和星辰照耀他们。谢危要明月为证,明月就做了沉默的见证,现在肖铎要金乌作保,曙雀东升西落不变,他与谢危就永不分离。
吃到了今日的第一口阳精,肖铎忽然笑了出来。
他要谢危抱他回去,将床上湿透的衣服全堆到椅子上,两人在那儿躺着。
“忘了把药带回来。”肖铎说,“日日吃也很麻烦……”
谢危道:“邓先生说了,你的药丸得长久吃。”
“天天都吃,好麻烦。”肖铎重复了一遍。
谢危起先以为他真的觉得麻烦,张口要劝,才发现原来不是这个意思。慧而无情的谢居安在肖铎这里有很多的情,因此偶尔会消减一点智慧。
“……也是。”他只能这么说。
肖铎又说:“奴才在外头是个太监身份……太监惯收干儿子,干儿子也都十来岁上收。”
谢危口中干燥,眼睛发热,他不知道自己过了多久才说:“我……我想办法。”
“邓先生说了,这事情急不得,一则奴才并未发育好,兰兆还远,二则不是说要随缘分么?”肖铎靠着谢危,几乎是躺在他身上了,“但是万岁爷不能松懈,往后不许找托词不给奴才,就算打了奴才下处板子也不行。”
按常理这时候应该说“以后不打你下处板子了”,但根本没可能。谢危一定会打,而且会打得很重,说不定肖铎一时犯了错,他就要打得九千岁只能岔开腿睡觉,床都不敢下。要是不打,肖铎也会生气。
“我明后日去趟天祝寺。”肖铎又说。
谢危摸了摸他的头发,“怎么又去?”
“藤姬那个姘头……奴才是想把许氏和藤姬借到昭定司用,想从她姘头这里下手。万岁爷总不至于不要奴才同女子公事了吧?再就是……去上个香。”
谢危其实不想肖铎跟任何人有接触,他想把肖铎锁起来、藏起来。
但正如他自己所说,肖铎单纯做一个玩物,太浪费了。
肖铎这样的人,倘或没有因为复仇踏入内廷,而是有条坦途,一定能够成就一番事业。谢危从前布局时,也将自己当做刀剑入战阵,那时他孤家寡人,因此无有挂碍。现在他是皇帝,皇帝入局,就是生死的极端,肖铎这样好用的刀,就成了他的延伸。这柄刀被迫睡在鞘里,如果他不拔出来,就没有人知道这柄刀多么的艳丽、多么的锋利。
除了他,也不能有别人拔出这柄刀。
他要握着这柄刀直到死,死了之后,也要在一起。
42
外头天色大亮了,谢危起身亲去烧了水,两人清洁过身体,又睡了会儿。谢危作息规律,就只抱着肖铎闭目养神。肖铎是真累狠了,不多时便身体柔软沉到被褥上。管家大约辰时将尽回来,见主人房里窗扇没开,门也关着,遂没有搅扰,只按着正常开了角门,让人送每日消耗进来。谢危听着仆人们打扫时笤帚的沙沙声,睁眼看肖铎放松安稳的睡颜。
这样的情形,让谢危真真切切感受了活着的意义,尽管聪慧如他,此时也无法讲出是怎样的一种意义。他只知道自己是愿意为了这样的意义做很多事情,好或者坏都可以。
在不明的情绪的冲撞下,谢危低头,亲了一下肖铎的鼻尖。
肖铎的鼻梁很挺,但鼻尖圆润,侧着看的时候,就更倾向于可爱。
肖铎哼了一声,大概以为是秋日仍有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