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等活刀鞘,万岁爷也是这么给奴才上药。”
“你那会儿连膝盖都不让我碰。”谢危伸手进去,在大腿根拧了一下,没有继续。
毕竟帐篷……可不好说肖铎放浪起来有什么动静。
他捏着肖铎下巴,看了看嘴角,只是有一点伤口。肖铎又做出一副乖巧模样,舔了舔他的手指。
“不要闹。你追鹿差点被人射中这件事,还没有责罚你。”
“别人射奴才,怎么奴才受罚?”肖铎说,“是真的有一只鹿,白的,加上角好高呢。”
谢危道:“你这么信誓旦旦?”
不说肖铎比划的两人高的巨鹿到底在虎泉场有没有,单说纯白色的雄鹿,只要在这儿出没过,猎场官员就一定会禀报。
肖铎道:“万岁爷不信,奴才领着去看,就算找不到鹿,那只鹿的脚印也是有的。”
谢危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
“好。白日不行,晚上吧。”
如是到了傍晚,肖铎出营帐,外头试过毒,将两人份的晚膳拿进去。那江西进士恰好也在附近,开盒见那里头两份没有差别,奇怪道:“陛下……同九千岁吃一样的?”因他嘴甜,只半天功夫就讨得许多大宫女喜欢,便有人悄声同他说:“听明衡殿的姐妹说,九千岁吃的比万岁爷好一点。”
江西进士睁大眼睛,那大宫女就像说书的有了听众。
“万岁爷节俭,从不铺张浪费。明衡殿的人还说,九千岁早上胃口小,粥只喝一小半,万岁爷就把剩下的喝了。”
“也太节俭了吧,而且哪有……哪有天子吃臣下剩的粥的。”
大宫女却没在意这个,大概因为她的确与明衡殿的宫人交好,私下里听说过不少。
她又说:“这小半碗还是万岁爷哄着才喝进去。”
江西进士挠着头,完全不明白。他又拿这事儿去问张遮,张遮正在喝汤,闻言似乎是被汤噎了一口。
张遮道:“陛下同九千岁的事情,不必管,也不要好奇。”
江西进士又觉得他是在提点自己了。他心想:果然同乡靠得住,张大人这是要我固守本心,不受外物动摇!我也应当以陛下的节俭为标榜才是,虽说从前只见过家里姐夫吃姐姐吃不完的糖糕,但又怎能说陛下不是爱臣下如爱亲友呢?
这江西进士兴许有点憨直,他注意到了两人吃一碗粥,却没想到为什么九千岁会和陛下一起吃早饭,陛下又为什么要哄九千岁喝粥。
这会儿帐中,肖铎把食物放好,替谢危布了菜,拣自己喜欢的吃。菜中有一尾蒸鲈鱼,谢危拿筷子将细刺挑尽,才把贴大骨的那块肉挟给肖铎。
“鸿胪寺射箭的那个掌固,递了银子才留在京中。”谢危给他挑第二块鱼肉。
肖铎道:“拿他开刀查贪腐?还是万岁爷要治他失手之罪?”
“都行。”
肖铎便说:“贪腐用他,太小了,扯不出大鱼。至于治他失手的罪过——奴才自己看着来,行吗?”
“可以。”
两人说话间,肖铎替那掌固免了死罪,只是他也知道,倘或自己做得不够狠,谢危觉得不满意,失手射了一箭的掌固仍旧有霉头要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