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夜游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gong中宴请群臣，今年隆重一些。

不光为了一切正轨，也为了提前给合德帝姬庆祝婚姻。宇文良序十月末回去西蜀，已经zuo了周全准备，钦天监为他们二人合过，正月十九是他们两个人天大的吉期，过了这天，就要再等七八十年。年前已经走了一波嫁妆，帝姬过完年后也要chu发了。谢危不想大年三十劳师动众，把臣子从家人shen边喊来，就在小年夜君臣围坐，好好享乐一番。

又因帝姬常年潜心礼佛，同样礼佛的命妇贵女也对她仰慕有加，听说她要嫁去西蜀，以后难能遇到共谈佛理，于是纷纷要来，故而女宾那tou，看着比前朝这tou还要热闹许多。

最为令肖铎惊讶的是，荣安居然也chu席了。

而且荣安从谢危下旨为宇文良序二人赐婚开始，就放下制香的爱好，自己劈绣线、描样子，为慕容婉婉绣了一面六连屏。肖铎听得消息，疑心她是使坏，故而和步音楼说了，步音楼想了想，摇toudao：“不可能，我同你也讲不清楚，但我知dao，她这次绝不存坏心yan。”

肖铎仍旧不信，冬月里有一天，他伺候完谢危，实在忍不住，穿了黑衣悄悄攀到继兴gong后tou，半蹲在窗下偷听里tou动静。荣安那大gong女也在抱怨，dao：“娘娘这事何必自己zuo呢，要赶正月一人都嫌太熬了，娘娘还要赶腊月里走的那一趟。”

荣安轻笑，没说什么。

那大gong女替她换了密实的纱，重新绷了绣床。

肖铎才听荣安说：“嫁一个相爱的人，很好。”她兴许叹了口气，但这天风太大了，肖铎没听清楚。

他回去明衡殿，shen上都冷透了，因此又挨了谢危的ba掌，被谢危抱在怀里好一会儿才暖过来。

接着他便想明白了荣安的话，又想明白了荣安为什么要给慕容婉婉绣屏风。

——荣安嫁给元贞皇帝，差不多也是慕容婉婉此时的年纪。

那时她不足双十，正是情窦初开的朦胧岁月，兴许觉得元贞皇帝比自己年长了些，也能够双宿双栖，往后传作佳话。可事情不如人意；元贞皇帝喜huan过她的新鲜颜se，但也只是喜huan过，没有什么gan情。况且荣安当这个皇后，除了漂亮，还是靠着家里权势，zuo皇帝的，有几个不恨外戚掣肘，恶其余胥，便也不喜huan荣安了。

因此，荣安在这皇gong里，是没有得到过爱的。

倘或她有个孩子，也可以爱这孩子，而且被爱。

不知是帝后两人不睦到了此zhong程度，还是元贞皇帝忌惮她母家势力，用了各zhong法子，最终荣安没有留下一儿半女。

“你在想荣安？”谢危问。

肖铎点tou，又摇tou：“nu才是在想太皇太后，却是想她给帝姬备嫁妆的事情。”

“长嫂备嫁，是正常事情。”

“那万岁爷看nu才准备的礼单，有一长串改了太皇太后的名字，又是什么意思？”

长嫂备嫁是正常事情，帝姬chu嫁，此时又无明面中gong，因此荣安太皇太后主持备嫁，才符合礼仪。谢危审过拟的单子，把大bu分全改成荣安议定预备的，也是考虑到这点。

肖铎dao：“nu才是想着……兴许太皇太后从帝姬shen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谢危点toudao：“是。但你就要一直说她？”

“nu才没有。nu才只是顺嘴提一句。万岁爷不是要nu才年后chu发送嫁……就想到了这事儿。”

谢危从此想的有点多，他便想自己同肖铎没有正经婚礼，也就没有前touliu程。他缓缓吐chu一口气，不知dao想什么，肖铎shen上热乎起来，就翻shen往后爬，枕着他的大tui，一手将yangju压到自己脸上亲吻。

肖铎非常喜huan谢危的xingqi……喜huan到了几近怪异的程度。他总是要用许多时间来mo拜，热衷于用脸颊迎接谢危的jing1ye和niaoye，甚至谢危不肯握着yangju打他的脸，他就要在情事中装哭，如果谢危还是不肯奖励他，他就要真的哭了。

谢危似乎想chu了结果，就让肖铎跪坐起来。他抓着肖铎的手，要那五gen白中透粉的指tou摸自己的肋骨。

肖铎摸着他xiong侧线条明显的肌rou，只觉女xue水ye要泛滥chu来了。

“万岁爷这是zuo什么？”肖铎笑dao，“这地方可不能随便给人碰，倘或有把锋利的刀子，cha进去向上一提，把肋骨割开，就能将心脏取chu来。”

谢危就把他的手指an在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