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谢危什么都没变却哪儿都不一样:谢危从前是一把剑,人人以为是君子的佩剑不曾开锋,只有笔直傲骨,然而姜雪宁见过,就知道这把剑不仅刃口锋利,而且要指向整个世界,现在他仍旧是开刃的剑,只是剑多了鞘,剑就不再指向整个世界,只会对着剑鞘。
姜伯游和孟氏却没有她的想法,姜伯游没说什么,只轻轻讲了两句以后客人来了,要陪坐到最后。孟氏同两个女儿往后院走时,火气便有些上来,不住说:“皇帝没有皇帝样子,太监没有太监样子,你也跟着太监厮混!姜家几代清贵,没有同宦官结交的,他是九千岁又怎么样?巴巴赶上凑,他说张遮家里有兔子你就去,京中贵女们知道又怎么想你?”
若是平常,姜雪宁指不定要冷笑着反驳回去,这会儿却心平气和,手指伸进笼子中抚摸兔子耳朵。“哦。”她就说了这么一个字。
长街上,肖铎和谢危的马车转到直道,他将衣襟解了看,面色就沉下来。谢危看他里头两件衣服已经湿透,若是刚才再多逗留会儿,怕是外面这件也要湿了。
肖铎把软垫取下,换了新的,跪在马车里生闷气。
谢危道:“我没有想到是鲫鱼汤。”
肖铎斜睨他一眼,“万岁爷看不出来,难道尝不出来?”
“尝出来了。”
“……你!”
“谁要你跟宁二去张遮家。”谢危道,“当着他们两个的面乳湿衣襟,看你怎么解释。”
“奴才还没有因为宁二姑娘生万岁爷的气,万岁爷倒先生奴才的气了。”
谢危隔着衣服摸一摸肖铎的胸肉,垫了布也是硬的,本就还在哺乳期,又被一碗鲫鱼汤催出来不少。
“我不喜欢她看你。”
肖铎只觉刚垫上的软布也很快打湿,他勾开一线衣服,果然如此。来时只带了两块替换,按照这个速度,入宫便会湿透,当真要奶水浸透衣衫。他索性将新换的布垫取下,爬到谢危膝头,托着略略有些弧度的胸乳,示意谢危替他吸一点出来。
谢危用拇指推着乳根向上,吮了一会儿,直到乳肉变软,才重新给他缠好胸。此时也差不多入了宫门,正巧回去可以更换。肖铎直接换了件大袖衫,反正后殿无人打扰,这样还方便一点。他敞着怀,用温热的帕子擦洗过胸上,看看该是孩子吃奶的时间,就抱起来逐个喂。肖斫玉吃完后不需多管,肖琢石却得抱着拍一会儿。谢危正好换完衣服过来,顺手接了他,单手抱着拍嗝,等他确实没有吐奶可能,才放回去要他继续睡。
肖铎道:“等会儿叫起来玩一时,不然半夜三更他两个起来,我们就不要睡了。”
谢危点头。
肖铎又说:“我看宁二姑娘对张遮也有意思。”
谢危道:“有意思就自己寻官媒下聘。”他又看一眼摇车里的孩子,拥着肖铎上床,放了纱帐子,如此一来若是孩子悄悄醒了,有所动作,也能看到。“给你备了礼物。”
“半上不下的,什么礼物?”
谢危取了个盒子来,肖铎开了,见是上下两层,上层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银球,下层一只玉如意,另有一只套着玉如意柄似的银笼。玉如意什么意思,肖铎自然清楚,那银制窄笼怕也是用在自己身上的,上头银球看着精巧,还有条同样精巧的银链拴着。肖铎以为是香球,拾起一只龙眼大小的,未成想银球感热,居然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