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手抄书也卖吗？」

我抱着一叠书，问坐在店舖角落的老tou。

这里是我无意间在学校后面发现的一家二手书摊。

我因为读中文系的关係需要接chu2大量典籍，但全bu买齐最少也要hua上千块，所以我乾脆来这里捡便宜。

这家店跟我以前去过的都不一样，就是特别老旧。空间里瀰漫着nong1重的沼气，四面墙bi的油漆都剥落了，louchu里面的红砖；天hua板上孤零零地吊着一盏黄se的灯泡，随chu1可见大片的蜘蛛网。

这里的书都是线装，目测最起码也放了二、三十年，有的甚至都翻到起mao边了。更特别的是，其中还混杂了不少手抄本。老tou说那是以前人买不起新书，于是就向别人借来边抄边背，还liu行了好一阵子。

这是哪个年代的liu行啊？

我一边跟老tou寒暄，一边从架上chou走自己需要的书。

店里就我一个客人，老tou像是很久没跟人聊天一样说个不停，我就听，偶尔嗯嗯几声。我很努力地把视线从老toushen上移开，但yan睛又不自主地往那儿飘。老tou的基本造型没啥问题，真正诡异的，是他全shen积满了厚厚的灰尘。要知dao，人shen上不可能会积灰尘，除非这老tou已经坐在那里很久很久了。

我把挑好的书放上柜檯，扬起了一阵灰尘，从这个份量来看，这家店的生意应该是很冷清的。老tou伸chu乾瘪的手，把书拿起来一一清点。他的指甲很长，好像几十年没有剪过。

当老tou拿起其中一本书时，他louchu了意味shen长的微笑：「小哥，你怎么会想买这本书的？」

他的牙齿差不多没了，只剩下两颗门牙在上tou摇摇yu坠，说话hanhan糊糊，好一阵子我才会意过来他在说什么。

「它的故事很xi引我。」

我也回以微笑，han糊地带过。

「很好、很好。」老tou笑着瞇起了yan睛，停顿了一下说：「九块五mao。」

「什么？」mao？这个单位现在还有在用吗？我总觉得从一踏进这家店，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时代脱节了。

但看着老tou一本正经，又不像在开玩笑，我揣mo着他大概是老糊涂了。

「我没有五mao，给十块行不行？」

将错就错，我边说着边拿chu十元铜板递给他。

「谢谢、谢谢，小哥，你人好，将来必定大富大贵。」

老tou伸chu双手，满怀gan激地接过铜板，嘴里唸着一些只在乞丐口中听过的客tao话。他打开chou屉把铜板丢进去，说：「俺要打烊了，你退后。」

我抱起书，很自然地后退两步。老touan下shen边的an钮，沉重的铁捲门便碰地关上了，留下门外错愕的我。

「……」

喂！老tou！你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吧！我是不计较那五mao钱啦，不过找钱这个动作不是基本的职业dao德吗？

我想着以后不再到这来光顾了，那老tou真的诡异的可以。然而我没有想到，我买回来的书，居然大大左右了我往后的人生。

那本所谓「很xi引我」的书其实没有书名，连作者也没有标示，封面到封底清一se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