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有的是时间——”他伸手指将帝释天上的血痕抹开，艳红的颜涂在上，靡又荒唐。

“外的事情令你忧心，还是安心在这殿中养病才好。”

阿修罗终于展开手臂，而帝释天慢慢地乖顺地靠过去。新王揽着旧妃，情义重，和睦至极，这一切都很好。窗外响起沉闷的雷声，而后开始下一场荒唐的雨。

那些从前天上的气息，如今都现在阿修罗的上。

“为什么要离开我？”

“从此以后，你的，你的心，你的生死，你的望，你的渴求，你的一切，都属于我。”

是两厢情愿，是两心相知。是跨越了时间与距离，不去谈国仇与家恨，没有囚锁与占有，也没有利用与蓄谋。但这些从最初便不存在。

“我对她们什么……”阿修罗轻笑。“取决于你什么，帝释天。”

帝释天沉默着，没有再回答。而阿修罗复又开：“我想要的早已得不到。”

阿修罗哂笑一声。“你当真知晓我要的是什么？”

“你瞧，比起他我要好多了，他可是一听见你要寻死便暴如雷。”

“你对她们了什么！”

“——让背叛我的人听话。”

“放了她们。”帝释天闭上，沉沉呼一浊气。“我……会如你的愿。”

阿修罗愉悦地眯起睛，血红的瞳眸如同燃着火光。

“嗯，并无不同。”阿修罗不置可否。若是从前，他定会因此而闹半天的不快。

他还记得从前他捧着帝释天断折的手腕，在心中不断质问天为什么拥有他却不珍重他？为什么着他却要伤害他？而如今自己想要对他的事情，恐怕比起他的兄长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又是什么？”帝释天嘴角牵起讽刺的弧度。

“这一切——都拜你所赐。”阿修罗一字一顿。“帝释天，我是你亲手造就的怪。”

“呵……原本——你与他并无不同。”帝释天嗤笑一声，他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可阿修罗也不由分说地向前靠近。

“那位叫苏的女将是你的下吧？哦，对了，昨日我得知她还有一位妹妹名叫毗琉璃。”

帝释天的手狠狠攥了下的床褥，他抬朝前的男人瞪过去，目中尽是不甘与仇恨。

“她们妹二人如此忠心追随你，若你寻死，我只得送她们陪你一了。”

——“怎么不叫来，你叫得一定很好听。”

“你！”

他终于问那句话来。

疯狂、狠厉、占有。霸、无情，以及王的威压。

帝释天忽而大笑起来。阿修罗俯下去，与他换了一个疯狂而带着血腥味的吻，被咬破，铁锈味的血从嘴角溢来。他们相互撕咬，谁也没有在这个吻里得到什么温存，就像谁也没有在这场闹剧中得到什么情。

并无不同。他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一件事情。他望着帝释天的时候，从来不是怜那笼中的鸟儿失了自由。

他只是恨，那鸟笼的主人不是自己。

他们的声音太像太像。睁开时，黑发红眸的阿修罗压在他的上，闭上时，仿若又是金发金眸的天将他在了地上。

帝释天如同两年前一样绝望。笼落了锁，他逃了去，却将自己关了另一个笼。阿修罗的躯覆上来，这早便不是他们二人的第一次事，可他从未见过这样陌生的阿修罗。

帝释天白净的侧脸，后者转躲开，又被捉住下颌行转了回来。

——“你恨我吧，然后记住我。”

“真是不错的神。”阿修罗勾起嘴角嘲讽。“兄长他将你带回帐中的那日，你也这样看过他吗？”

这碰那么轻柔，粝的指尖挲着纤尘不染的面庞。帝释天动了动双脚，发现脚上的金环上扣着极细的锁链，那链一路蜿蜿蜒蜒，锁在殿中央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