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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镜中hua(5/5)

梁与薄唇,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这样阴错阳差地拥抱他、亲吻他——这世间千般万般事情,原本都是阴错阳差。

“你这个傻子……”

最后的最后,他喃喃道。

……

帝释天从昏迷中醒来时,太医已离开了。他坐起身来,忽然有些自嘲地笑起来,吓坏了一旁服侍的宫人。

生死也由不得我。他想。

他又去问那粗心的宫人:“是谁救的我?”

宫人低头颤颤巍巍道:“公子,属下不知道。”

“不知道?”

“属下今日本在殿外当值,不知怎的昏倒在外头了。等……等醒来时,才知道您……的事情。说是其他人发现的您,又喊了人去叫太医……”

帝释天忽地忆起那温暖的怀抱。有星星点点的温暖落在他的眉眼、鼻梁与嘴唇,像细密的雨。那不是天魔,他能感受到不同的气息,何况天魔并不在也并不可能在。

帝释天屏退了宫人,在榻上抱住自己的膝盖缩在一角。手腕上的伤口已敷了药,被太医包扎处理过了。他一个转身,忽地发现自己枕头下面有一染血的布条。

他将那绸布拾起来端详。布上的血迹已经风干,洇开的一片深红之中,依稀可辨上面绣的图案纹路。云纹勾勒,蟒生四爪——那是属于王爷的衣服。

帝释天遥遥沉思,终于忆起那个雪夜里骑在马上,与他初见的人。他又想起昏睡之中似乎若有似无地听见的那一声轻叹:“你这个傻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将染血的布条攥在了掌中,忽而又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

天魔回来时发了极大的火。

帝释天第一次见他这般生气的样子。实际上,他见他如此,心头甚至产生了些快意。

天魔要将那日殿中当值的宫人尽处理了,帝释天便轻轻柔柔地对他说:“你答应过我不再用他人性命威胁我。”

天魔闻言更为生气,他扳过帝释天的面庞,狠狠地开口问:“答应?嗯?我答应你了,出去半日,你便用这个来回报我?”

可他转眼又见到那人苍白的脸色,一时之间火气又被浇灭一半,心头都是莫名其妙的疼惜。

他最后一拳捶在床边上。掌事宫人战战兢兢地上来问:“那、这、陛下,那些人……”

帝释天沉静地望着天魔。后者恼怒地揉了揉眉心,最后道:“打发回家,换几个机灵的来。”

帝释天向后倚靠着软枕,将眼睛闭上,不愿与天魔说一句话。他听见天魔去吩咐宫人将这殿中所有利器刀具都收走,倘若再有这种事情发生,阖宫的脑袋都要一起掉。

宫人领了命退了下去,殿中又只余下二人。天魔望向斜倚在榻上的帝释天,话到嘴边,想要质问他为什么要寻死。可他最终又没有问出口,因着他想起来,他再清楚不过,帝释天寻死的原因正是他自己。

他强占他,囚锁他,折辱他。他知晓自己得不到他的爱,又或者他本就不需要他的爱,于是他独占了他的恨。帝释天望向他的时候,眼神时常恨得刻骨,如同要杀他一般。可是你不能,天魔想,你可以恨我,你可以想杀了我,你却不能杀你自己。

话本故事中有一种无法豢养的雀鸟。即便将它捉来,给它最好的笼子与吃食,甚至将鸟笼都装点为它的旧巢的模样,也无法豢养。那鸟儿不吃不喝,在笼中将自己活活饿死[3]。

你恨我,却用杀死自己的方式惩罚我。那么荒唐,却那么有用。

一片寂静之中,帝释天似是倦极了,他靠在那儿便睡着了。天魔伸出手去触碰他的侧脸,却仿佛触到水底的月亮镜中的花,一伸手,那人就被打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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