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笑了笑：“你说的是。”

莫晓低低嗯了一声。柳蓉娘便如蒙大赦般告辞离去。

堂里着十几盏灯火，堂上居中坐着一名不太看得年纪的男，着一玄锦绣蟒袍，秀眉俊目，肌肤白皙光，下颌无须。

柳蓉娘面微变，避开她视线，低红着脸咬：“相公伤势颇重，不宜……不宜与人同床……妾也怕压到相公伤。”

他手中托着一盏汝窑粉青履莲茶碗，掀起莲形的碗盖，轻轻拂去茶汤面上细碎茶沫。白蒙蒙氤氲雾气中，淡红薄微启，散气，正待要喝时，听见外步声，抬了

莫晓看着她，试探：“蓉娘，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去洗洗吧，然后再来陪我睡。”

一定的了解，至少是柳蓉娘中的原。

柳蓉娘毕竟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说了会儿话便不由自主地打起呵欠来，急忙以袖掩，面颊浮起红。

她伤势极重，力不济，之前装腔作势地与柳蓉娘说了那么久，也是撑神，柳蓉娘一走，她放松下来，迷迷糊糊地想了会儿今后的事情，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夜幕下的城宏伟而静默，犹如黑暗中蛰伏的兽。在这庞大无比的兽脚边，一名着褐直的男正沿着墙外的车疾步而行。

莫晓望着她匆忙走房门去的影，微微眯起，看柳蓉娘这反应，莫亦清娶妻果然是为了掩人耳目，柳蓉娘本不知莫亦清其实是个女！

只是不知莫亦清一直以什么借来避免房事的，柳蓉娘又是为何能忍受得了这守活寡般的日。但这话没法直接问，只能旁敲侧击加以推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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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蓉娘福了福，又：“相公……相公还是多歇歇吧。早日养好伤势才能让妾安心啊。香萍、香兰就在外间，相公有什么事使唤她们便是。”

男三十不到的模样，眉朗目，方下颌，脸颊微带胡茬，形魁伟，肩宽阔，随其步伐，隐约可见衣下肌动。到了东安门外，男将腰间金牌朝守门的禁卫随意亮了一下。

但听柳蓉娘吻，似乎只当莫亦清是个男，莫晓不禁疑惑，如果说莫亦清女扮男装考太医院，娶妻纳妾是为了掩人耳目，那么柳蓉娘作为她枕边人，又怎会不知她其实是女人呢？

乍然一瞧，男十分年轻，不过二十来岁的样，然而灯火辉映的光中，那对眸却乌沉沉的没什么光采，狭长微微垂着，神沉冰冷。

莫承，字亦清，年二十有七，太医院医士。老家不在京师，父母与弟弟莫亦淳同住，居于陕西灵州。莫亦清二十四岁时来京应考太医院，选了医士，后娶商女柳蓉娘为妻，并无嗣，今年又纳了两房妾。

难两人婚后从未同房过？

值守的军士们都识得他，纷纷恭敬地行礼：“陆大人。”

天仍未明，星月无光，暗沉夜无边无际。

陆修随意了，脚步不曾停下半分，径直了东安门，走了一段后折而向北，一座占地颇广的院落，绕过“百世芳”的牌坊，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