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一转，望定了莫晓，淡淡一笑，轻嗔：“多情总被无情苦。承郎，你可真是狠心！”

莫晓回过神来，解释：“茵茵，不是我狠心不来见你。我七月里被人重伤，卧床休养了几个月，最近才养好了伤。”

莫亦清这样的，芮云常是一次碰到，倒也谈不上被冒犯，只是觉得他穷酸气十足外加脸厚得可以。

丽人笑嗔过那一句后，便趋步上前，福行礼。

“芮大人方便的话，方才已付的酒钱……”得寸尺说的就是她。

茵茵垂眸，默然片刻，微笑着答应了，上前接过酒杯斟满，递向她嘴边。莫晓

“今日本督请了。”

她回到桌边坐下，低声问：“芮大人，敢问你月俸多少？”

珠帘轻响，一袭淡绿裙的丽人从帘后转，修眉目，姗姗毓秀。

茵茵看了她一，转而浅笑：“既然酒菜已经布齐，二位不如先饮酒吃菜，听茵茵弹上几曲，以兹助兴如何？”

官场上不用提的规矩，上级官员与下级官员喝酒应酬，从来都只有下级争着付钱，除非上官主动说请客或分摊酒钱的，就没见过下官提分摊酒钱的。

反正她也不准备再回太医院了，东厂更不是她上司，用不着留下什么好印象。

芮云常无语片刻，取钱袋，直接摔在她面前！

“失礼了。”莫晓完全没有嗟来之的不适，一脸从容地拿过钱袋，从里面取与方才所付一致的银两。

千风姿，万般风情，尽在这淡淡一笑与轻轻嗔怪之间。

莫晓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这，这，这，难说莫亦清是个百合？看来还是攻的一方。如此说来，她娶这么多妻妾就不仅仅是为了掩人耳目了？

莫晓又：“咱们商量个事。”

莫晓酒量浅，喝了几杯已经有些醉意，一时玩心上来，也为了装得更像，朝茵茵举起酒杯：“这杯你喂我喝。”

莫晓。茵茵便唤丫鬟，焚香布琴，她在琴案后端坐，裙摆委地，在周迤逦散开，抬玉腕，葱指轻拨琴弦，清朗雅韵便从指尖下潺潺而。

茵茵一曲弹罢，过来敬酒。

“……”

莫晓：“下官本是独自来的，难得芮大人也要同来，下官只荣幸之至，但是……这酒钱么……”她讪讪一笑，“大人也知下官俸禄微薄，还要养家糊，实在中羞涩……”

莫晓大喜：“真的？”她本想说各付各的，没想到对方说他请客，这可远远超她预期了。

莫晓既来之则安之，打定主意一会儿只要碰到应付不来的情况就借酒装醉，这就开始大喝酒吃菜。

芮云常挑眉：“何事？”

她的跑路盘缠啊！

不过这芮公公虽然难以亲近，却不是个小家气的人。不是说太监都比较小气敛财么？看来也有例外啊……

芮云常也是一愣，压没想到会有这样一问，冷然：“问这什么？”

芮云常亦无话，酒也不喝，只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