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随行的人有喂的，有倚靠车边低声说话的，还有几个正从路沿下去，在草丛里解手的。她四看看，便挑了个没人的方向，野草长而密集的地方走去。

车内有个固定在地板上的小炭炉，炉上温着半壶，炉周围带一圈的围栏，以防车行驶中壶动跌落。

小凳这就来问莫晓想吃什么。莫晓讶然问：“不去前面镇上吃饭么？”

车中有张带扶手的檀木背座椅，只不过比之寻常座椅来说，这张椅椅面上带盖，座椅下是个柜，拉开柜门，可以看见里面有只桶。

“……”魂不散说得就是芮公公他老人家！！

她一路上已经尽可能少喝，贡茶虽好喝，她也只敢喝了三杯，还是慢慢啜饮的，但半天车坐下来，到底还是有了意。趁着此时停车休整，正好找地方放。

另一碗则是荷叶卷曲的式样，荷叶边沿缀一朵苞待放的淡雅菡萏，微弯，像是不堪朵重量般垂下，淡粉的苞下压着一叠净的棉纸。

莫晓本来是这样想的。

?

芮云常指了指最后一辆车：“去那儿。”

莫晓将车帘掀开，见车停在一小镇外。早先停在东安门内的那一长列车，只余前后四辆了。

莫晓微意外，往后面车走，上车后反关门，上闩。

莫晓转向他，一脸无奈：“督公，所谓人有三急……”

莫晓掀开椅面上的盖板，就见桶底铺着厚厚一层燥而蓬松的刨，带着清新的松木香味。

小凳问吃什么时，芮云常虽说随意，然而像这样一个连便所都布置得如此讲究之人，饮又如何会随意？看他喝的茶就知了。

耳听得小凳问：“督主午间想用些什么？”

车内没什么异味，非但没有异味，还带着优雅的熏香味。

“随意。”

睡觉虽然睡的香，但却容易震得骨疼啊！

他。

莫晓了然地：“我也不讲究，是的就行。”

?

另一边的矮柜上，除了轻烟袅袅的香炉，还摆着两只西瓜大小的青瓷大碗，皆有一半嵌矮柜中。

莫晓没想到芮云常的随行车里，居然会有辆专供解手用的车。但转念一想，他这样的人，定然比常人更在意隐私，是绝不会去用外茅房的。

一只青瓷碗中装着半碗清，碗沿上停着一只不过拇指般大的小巧青蛙，盯着中央，将未的样，生动鲜活之极。

莫晓下车，舒服地伸个懒腰，活动了一下骨。

能在这样洁净雅致的封闭车厢内解手，比之在天野外当然要安心得多了，甚至可称享受也不为过！

小凳解释：“这儿离京城还不远，为稳妥起见……”

小凳下了车，莫晓看看芮云常，他仍是一副老僧定的模样：“督公，到这里总能下车松松骨了吧？”

“莫大夫要去哪里？”

车行半天，在正午时分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