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风？怎会如此严重？”

“外风罢了。”

小凳，又问：“莫大夫，都总到底是怎么了？”

她听诊时，两人的脸只相距不到一尺，简直大瞪小。但其实她本没有在看他，一心只专注于耳边细小的声音变化。

芮云常没回答，只瞥了小凳一，又把睛合上了。方才因莫晓解他外袍而激发的张情绪才让他说了那么多话，随着神放松下来，便觉疲惫透骨。

小凳悔：“都总傍晚去找莫大夫时，要是咱提醒他再添件衣裳就好了……啊！”他看了莫晓，急忙解释，“没有别的意思，莫大夫千万别往心里去！这全怪咱

莫晓看了看芮云常，单是解个外袍就让他抵成那样，温浴是不用想了。她摸了摸温，低声教小凳替他把衣领松开，用温的巾拭他颈侧与脸颊，利用分蒸发带走量，等肌肤燥后再继续拭。凉巾则放在额冷敷，一旦温了便随时更换。

任凭是如何位权重俾睨众臣的东厂提督，一旦被病缠，也不过是个虚弱的常人而已。

“他以往少有得病吧？”

小凳端着一只铜盆内，听见芮云常最后一句，不由面喜：“都总醒了？”

芮云常看着莫晓在他前听来听去：“这是什么……你那个地方就……咳咳……是这样看病的？”这不是看病，是听病吧？

莫晓将竹筒倒扣在他，俯将耳朵贴筒底附耳细听，一边问：“是什么时候开始咳嗽的。”

莫晓的视线移向床上。

“似他这般平时不太生病之人，即使到不适也会压着，总觉得不是生病，只要撑过去就好了，直到病得撑不住，便倒下了。”

“是啊！莫大夫怎会知？”

了比：“这样放上去听一下。”

莫晓直起：“听一下肺音。还好只是风，肺没有炎症。”若是肺炎引起的发烧，那就有麻烦了，在这缺乏抗生素的时代，得了肺炎是有可能危及生命的。

芮云常挑眉看了她片刻，终于：“听吧。”

小凳，“莫大夫，这是你要的温和巾帕。凉一会儿就来。够不够？”

“那就开药吧……”他虚弱地合起双，明显神不济。

“夜后。”

竹筒虽有一定的集声效果，却远远比不上听诊中听到的声音那么清晰，她必须集中全神才行。好在正是夜间，周围十分安静，没有那么多嘈杂噪音的扰。

“……都没……咳咳……”

她又换了个地方听：“有痰吗？咳嗽时疼不疼？”

平日飞扬的长眉此刻却锁，双眸阖着，略显苍白的清隽脸庞因发烧而泛起一层淡淡的红，薄微抿，一付很不舒服的样。

莫晓想起芮云常平日作息：“他睡得太少，尤其容易被病侵袭。平日也许不觉得，这些天都在赶路，已经疲惫不堪，若是再不好好休息，就连小小风都抗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