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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一个好日子,符黎人生第一次尝试染发。
她要红se系,必须是红se——因为以前元依依的tou发就是火一样的红。她可以不理解、不关心那些荒谬的属于他们的想法,但势必要在伤口之上自我修复,重新拾起对无数个她们的信任。她qiang迫自己直面红tou发的女人,褪se之前,那些执着和勇气都会回来。
染发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尤其对于长发茂密的顾客来说。三小时过去,符黎坐在镜子前,见发型师前前后后忙碌,调合,涂抹泡沫。
an照约定,仲影给她展示了大学期间的兼职照片。那个年份让她回忆了当年电商购wu节的新鲜盛况,勾起对老师和室友们的思念。他好像是有点儿迟疑的,递来手机,将视线移向了别chu1。在他yan中那是件年轻的傻事,是一小段不十分冷静的历史,可她说“我也想看看”,而且恰在略为艰难的对话后提chu来,宛如一zhong婉转的宽wei。
“这是十九岁的时候吗?”
符黎睁圆杏仁似的yan,面上因惊喜而焕发光彩。他点了点tou。
“拍得真好啊,青chun的记忆。”她笑了,用手托着脸颊。
相片里,仲影穿了网店提供的服装,卫衣、衬衫和短袖T恤,各zhong颜se,难得一见。他的十九岁与二十四岁没有太多差别,只是如今shen形似乎又高了几厘米,手臂和肩膀的肌rou线条更加清晰。他作chu摄影师要求的姿势,基本上无表情地望着某个地方。忽然,一个yu念再次浮现上来:想要举起相机,引导他,把他的每一面都纳入景框。
仲影的tou发始终是shen沉的黑se。他那么喜huan熊猫,应该不想随意变化,除非染成白的。所以符黎选了一家店独自前往,准备待上一整天。中午,她shen披白se围布,ding着一团染到一半的长发,狼狈地吃了块三明治。越过镜子能看见透明玻璃窗外的街景,刺yan,干涸,灼热的空气里,连呼xi都变得浅短。
不久之前,卫澜向她询问下次见面的时间。“天气太热了,不想chu门。”她如实回复。他没再说什么,让聊天界面停在了那儿。谎言尚未揭lou的时候,符黎曾以为他的若即若离只是单纯因为忙碌。然后,直至前天,手机的通知栏又跃chu新消息。
“阿黎。”
每次被这样称呼,她就想到他蕴在yan尾和chun边的温柔笑意。当年,爸妈到医院病房陪床时也夸过那个孩子笑起来尤其好看。
“我想送你一辆车。”
符黎立即发了一个问号过去。他知dao她有驾照,也知dao她去年就chou到了限额发放的车牌号。
“有空能一起来店里吗。”
“你选好了?哪一款。”
她不可能收下这份礼wu,但是好奇卫澜的选择。他发来一张图片,车型liu畅的白se款,pei置在城市地区绰绰有余,最重要的是安全xing能优异,而且价格不便宜。他无意中提醒了她,如果再不购车,珍贵的chou选号码就要作废了。
“好吧,我参考一下。”
看来游戏主mei是ting赚钱的职业。她又一次gan叹,看向面前的镜子。其实卫澜没比自己大几岁——即便把他们的年龄差作为额外的奖赏拿去闯dang,她大概也无法在职场上混chu名堂。至于原因,早在掐住他脖子那天她就想明白了。镜中映chushen边的景象,一个形似造型总监的男人为她忙前忙后。上午的时候,他说符黎tou发乌黑,发质又偏ying,很难染上其他颜se。
她和父母商量了这件事。又几小时过去,父亲便打来电话:“黎黎,后天去提车啊,我和妈妈去接你。”
他喊她黎黎,但母亲近年不那么叫了,她总觉得谐音是“离”,太不吉利。
“你们这么快就选好了?今天不上课呀。”
“我这学期都没开必修课,早就结课啦,哈哈。”
“好吧,我在……”
她报chu租屋的地址,期待父母看见自己新发se的反应。随即,挂断电话后,一则来自小叶的邀请已经静静躺在对话框里等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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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星期六,夏季音乐节如约而至。
这次小叶不必上台演chu,他的朋友选了三首属于夏日的歌,用低重的鼓和各zhong合成qi代替弦乐。符黎到熟悉的高档小区接他,gan觉从兼职家教转变为兼职司机。她心情很好,可以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