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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2/2)

“但是,家人……”

发,光的上,光洁的肤。她不喜从上到下只有一条直线的男人,而他的肩膀平直宽阔,廓至腰间收,呈现畅的弧度。于礼貌,她应该转过去,但他的黑发躺着清澈的珠,顺着纤长颈线到锁骨,悬在那儿。她要看看它还能不能往下掉,划过腹明显的肌线条,消失在下半的衣里。

符黎直白地表示好奇,只因第一次见仲影刚起床的模样,想再听他多说几句话,仅此而已。床上,他皱起眉,右手垂落下去,攥住被的边角。这不是个寻常的反应,那起伏的闪烁,以及神中溢的动摇,甚至不会现在救她于危机之中的时候。他似乎经历了一场难以言说的噩梦。或许是她草率了,不该问的。

她独自冒昧地探索了整个房。她喜这里的生活气息,喜木质地板、香薰藤条的味和各风情的温毯。有时候这些画面也适合间歇地从梦中掠过,让人暂时安心,也让人迷失。回到卧室时,她差走反了方向。本来要错过那一幕很容易,可以放慢步伐,或是停下多看几走廊墙上的装饰画。但她偏偏选择在那一瞬拉开门把手,忘记了事先叩门。

“不用真的回答,”符黎连忙补充,“这本不是一定要得到答案的问题,所以……”

她轻轻咬了下,面不改,但脑海中再度回起颜令儿自带混响的忠告:

窗帘被收起,明媚的光照来,落到每一个隙。床铺平整,一件黑上衣放在被上,行李箱有序堆放到床尾的墙角。仲影不在床上,也不在窗边。卧室外香薰的甜味儿还飘在鼻腔里,接着被的、沐浴的香气所替代。

“他们中午去南了,过两天才回来。”

她凑得更近了,手中握着药盒。仲影还是无法描述那些内容。他不能说因为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于是当晚就梦见他们结婚,走到人生最后一刻。整座梦境显得漫长、晦暗,没有任何轻盈的喜悦,但如果仅仅简单复述,它只会轻浮地飘走,不知向着什么地方。

“是,谢谢。”

仲影的声音渐渐清晰。

他回答了一个陌生短语。好吧,意料之中。雪国的语言极其复杂,每个地区的发音和语法都不尽然相同。她还没开始系统学习,当然不可能听得懂。

“止痛药,”他试探着说,“给我一颗,好吗。”

痛苦在他上激模糊颤动的情绪。符黎竟然从中到了引,也因此有几分自责。她拿转机时买来的和饼,递上红白相间的药盒,问他需不需要其他药。他摇了摇,说她可以在房里到转转。

他不可能凭空消失。符黎知他会从右前方来。随即,果然,下一秒,他打开了浴室的门。那时她觉她的目光与他的动作一同停顿了。不知视线的终应该放在哪里,但符黎没有躲避,而是诚实地直直望着他。

“意思是‘一次收获中最青涩的苹果’。”

她趁机走过去,靠近仲影温。他有一颗小痣,在稍微偏左的位置。如果要把釉的颜留在他上,那儿就是最好的开始。

“是这件吗?”

不过我有好奇,作家会梦见什么?”

仲影看了一床,目中着平静的歉意。事实上,某个刹那,见他从浴室来,符黎短暂地想起了另一副酒店里的场景。但他们完全不一样。就像现在,他没有顺势笑容,反而觉得失礼,觉得抱歉。他也许不知她其实十分迷恋他的材和外表——即使他知,他也不会利用这一

沉重的灰梦境还在徘徊。他记得,但不确定是否该说来。在那里,人们活着,却相继死去。他始终和她在一起,见证城市的湮灭,他因此失去一条手臂,只能用左手牵她,走向逐渐凋亡的世界。可最终,直到年迈、彻底长眠之前,她都在他边。

和他结婚啊,拿绿卡!

“抱歉,我想换件衣服,但是忘了拿去。”

符黎没再打扰他休息,走房间,轻轻关上门。这座房不算新,却十分宽敞,二楼有几间敞着门的卧室和一个储间。楼梯通向餐厅,左前方是开放式厨房,正对着玄关的墙上嵌着砖红炉。她想象他坐在附近,在寒冬时节燃起火焰,沉默地聆听毕毕剥剥的声响。餐厅中间摆着一条长木桌,接近树木原本的颜,周围足以放下八把座椅。桌上有一块大小匹的蓝方格桌布,而桌底下,小伯正埋趴着,耳朵贴在脸颊两侧,像两团黑的三角形。她打算简略地称呼它为苹果,并看看它平时住在哪里。随后,她在客厅旁找到它的家,一小隔间,地上铺着红小毯,窗台上放着碗和盆。



“对了,刚才有一只伯恩山自己来,我和它玩了一会。它叫什么名字?”

中文里没有常见的对应词汇,他思索片刻,选择直接解释它的义。

符黎拿起床上的长袖上衣,手心的燥却柔。不用再仔细确认,因为房间整洁净,只有这一件衣服放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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